「可他們……一群醜陋的人,一群惡心的人,我越長大,我就越痛恨他們。
「侵犯我的哥哥,視而不見的爸爸,明知自己錯了,卻死活不改的媽媽,還有一群打著為我報仇的旗號,實質隻是為了滿足自我私欲的親戚,他們統統都該死。
「他們是我心中的魔障,隻要看到他們,我就會痛苦無比,可他們就像一群嗜血的虱子,妄想趴在我身上吸血。
「最可恨的是,他們還殺了我們的孩子。
「他們說孟老師是為了報仇才故意接近我的,可誰會為了報仇,數年如一日地對一個人好?
「他們說我魔障了,可我隻是長大了,我有了自己思想、有了自己的判斷,我有了自己的道德標準。
「為了斬斷我們的情緣,我爸媽在我喝的水裏下了安眠藥,等著我醒來,我就躺在手術臺上,醫生拿著那冰冷的工具,伸入我的體內,活生生地剮下了我已經成型的孩子。
「那一刻,我就在內心裏發誓,我要殺光他們。
「我把孩子風幹了做成標本,時時刻刻戴在身上,我每分每秒都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忘記殺光他們的夙願。」
警察聽到這裏,自然是不敢輕信的。
他們不得不擔心,這也許僅僅是「精神控製法」的一個結果,他們不停地點醒何苗苗,詢問她是否真的了解我。
「一個人說的話,也許會說謊,可一個人的行為,卻無法永遠在表演。
「從我的 15 歲到 22 歲,整整 7 年時光,其中大部分的時間,我們日日相見,我們甚至同居,朝夕相處,水乳交融,你們說有這樣演技高超的騙子嗎?」
對於我所說的精神控製她的過程,何苗苗更是極力反駁。
「不是這樣的,他待我從來都是保護、嗬護、愛護、尊重。
「他沒有那麼對過我,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我頂罪,他潑汽油是想要燒毀屍體,隻是為了幫我善後。
「新婚的那天晚上,我在他的水裏下了安眠藥,他早早就睡過去了,醒過來之後,發現我殺了這麼多的人,他也是被嚇慘了,但他沒有報警,他把我打暈了。」
她的說辭,比我說得更為準確,更符合常情常理。
可警察依舊有所懷疑:「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是想要嫁給他,跟他過一輩子嗎?你怎麼會想到在新婚之夜殺掉所有的親人?你成了殺人犯,極有可能被判死刑,你還怎麼跟他在一起?」
「孩子沒了,我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說到這裏,何苗苗痛哭流淚,「醫生說,刮宮的過程中損害到了我的子宮,我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了。
「我再也沒有辦法給孟老師一個完整的家了,我再也沒有能力把他的寶貝女兒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