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黃昏後
夕陽疲憊的掛在大燕山的山頭,散發著生蛋黃般的易碎和憂鬱的光芒,給山頂披上了一層橘黃色的輕紗
蘇陽就站在夕陽下,身型消瘦,黑發,黑眸,夕陽下隻有他一個人,仿佛天地間也隻剩了他一個人
小風陣陣,攪得他的亂發如鋼絲般豎起,迎風飛舞,憑空驚人。他的身影淡淡的,幾乎要融進陽光裏,俊秀年輕的臉龐上,黑黑的眸子微微的彎著
在這深秋的黃昏,蘇陽陡然生出一種淡淡的悲愴之感,他張開上臂,閉上眼睛,風騷無比的迎風惆悵!
這些年來,空有一J之長,卻無用武之地,人生啊人生,喵了個咪的。蘇陽仰天長歎:你永遠不知道你的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你想想,當你喝著啤酒,唱著歌,玩著遊戲還摳著腳丫子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就爆炸了,再醒來就是這破地方了,沒有啤酒,沒有電腦,沒有空空,也沒有手紙……每天還得為了幾十個銅板來回奔波,一不小心還會有性命之憂,唉,人生啊人生~
秋風蕭瑟,人更孤獨
風吹來幾片黃葉,沒看清從哪個方向吹來的,在他的腳下打著滾。
蘇陽更憂鬱了,雖然已經接受了這裏的生活,可他還是會習慣性的每天感慨一番,以表示自己沒有忘記前世的那些人和事.....
“我果然是一個多情又忠貞的人!”,蘇陽麵色惆悵,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寒地牧羊十九載,冷風凜冽守旌節的蘇武;他就是身在曹營身在漢,一計不獻的徐庶;他就是潛伏在敵軍內部的於則成;他就是寒窯苦守十八年的王寶釵!很快蘇陽被自己顛三倒七的思路感動了,眼裏瞬間盈了淚。
遠遠的深山裏,傳來一聲獸吼。蘇陽打了個哆嗦,剛剛醞釀的悲愴之感給吼得無影無蹤。他瞄了一眼深山,顧不上憂鬱了,緊了緊身上的粗布單衣,背起藥簍,一溜煙的向著山下跑去,踢得泥土飛濺...
蘇陽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兩年了,他原本是地球上一個普通的宅男,膽小,猥瑣,善良。過著朝九晚五簡單而忙碌的普通人日子。
直到有天晚上,蘇陽正宅在在家裏在玩那款古老而經典的遊戲“黑暗破壞神”的時候,玩到酣處,一時激動失手打翻了他習慣性放在彈出光驅上的啤酒杯。然後轟的一聲機箱就爆炸了。再醒來時蘇陽發現自己就到了這裏,長泡網絡的蘇陽意識到自己穿越了,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隻不過成了一個小孩,大約是自己十四歲時的模樣,但是在胸口處多了一個詭秘猙獰的惡魔頭像刺青......
即來之,則安之,蘇陽無處可去,隻好借口與家人失散在小鎮上留了下來,小鎮背靠大燕山脈,土地肥沃,加上這兩年風調雨順,人們交完租子也略有餘糧。靠山吃山,鎮上也有以打獵為生的人。
蘇陽身體單薄,打獵肯定是不行得。就去鎮上的采藥堂謀了一個采藥工的差事,采藥堂分為外堂和內堂。外堂是負責訓練一批采藥人去那些陰霾密林、高山險峰那些危險得地方去采摘野生草藥。內堂則負責鑒藥、點藥、切藥、曬藥、製藥。負責運送藥品或是看管店鋪之類的。
經過簡單培訓,蘇陽成了一名外堂采藥人,采藥堂會根據采回藥材的價值付給他一定的報酬。無論是治療藥材,毒性藥材,蟲藥材,虎狼骨骼血液,隻要賣錢都要采。越往深山藥材越多,也是越危險,許多珍貴的藥草之旁都守著毒蟲猛獸,不殺他們根本取不到藥材,雖然經過兩年爬山翻岩的鍛煉,蘇陽的身手較之常人敏捷了許多,但是驅虎鬥狼顯然還是不夠看得。於是這兩年蘇陽隻是在大燕山的外圍轉悠,雖然采不到珍惜得藥材,但也能混個溫飽。
很快,蘇陽就一路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回到了小鎮,小鎮很大,約有四五千的人口,南北東西各一條大道相交叉形成一個十字型把小鎮整齊分為的四個區域。商店門鋪分列在大道的兩傍,接近傍晚,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少了,由於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並沒有幾個人認識蘇陽,也沒人跟他打招呼,蘇陽也落得清淨,低頭一陣疾行。不一會就到了十字路口的交叉的地帶,十字路口的中心是一個約莫有兩個足球場大的廣場,小鎮每個五天會有一個集市。四裏八村的人們會聚到這裏,買賣置換各自需要的東西,很是熱鬧。正北方有一片十幾間連在一起的店鋪,那就是采藥堂了。
蘇陽熟門熟路的鑽進一間小屋,屋裏的格局很簡單,幾排藥架,一張櫃台,櫃台後麵坐了一個胖乎乎的老頭,正是整個外堂負責人魯伯
禿頂,白麵,無須,笑咪咪的像極了一個開口笑的白麵饅頭。此刻正拿一把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折扇搖頭晃腦的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