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圍成了個小院子,小屋是用木板釘成的,這就是薛正良的家。
屋中也是簡陋,一張木床,一張木桌,一張木凳,牆壁上掛著些獸皮,除此之外,幾乎就沒什麼像樣的東西了。
將小姐放到木床上,薛正良點燃豆油燈,昏黃的燈光讓屋中有了些亮光。
借著微弱的燈光,薛正良一看那小姐,不禁嚇了一跳。
小姐的衣裙上血跡斑斑,尤其是兩個腿上更是血紅一片。薛正良瞪大眼睛一看,才發現衣裙上多處撕破,露出了裏麵模糊的血肉。
除了血跡,衣裙上沾滿了黃泥和草汁,清秀的臉上雖然沒有傷痕,也是沾滿了灰塵和淚痕,在這不亮的光線下,看著倒真是有些嚇人。
薛正良什麼話也沒說,趕緊拿了木盆打來水,端到床邊。
“小姐,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可能會很疼,你忍著些。”
那小姐點點頭,卻是沒什麼力氣說話。薛正良小心的清理著她腿上的傷口,那小姐咬牙低聲痛哼著。
薛正良費了老大勁,才將傷口上的泥石弄幹淨,露出了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抬頭看那小姐倔強的緊咬銀牙,竟似昏睡過去。
取出一個小瓷瓶,薛正良將瓶中的黃色藥粉撒在傷口上,找來兩塊幹淨的白布,撕成布條,將傷口包裹了起來。常年在山裏打獵的獵戶,都會備一些治外傷的金瘡藥,也會隨身放一些消毒丸,防止毒蛇咬傷。
將那昏睡過去的小姐平放躺好,幫她蓋了張獸皮後,薛正良便帶上房門走了出去,到另一間更小的木屋中睡覺去,忙了一天,他也有些疲倦了。
第二天黎明,薛正良一早出了門,把從城裏買來的中藥送去給竇大娘,順便到村裏的張大夫那裏買了幾瓶金瘡藥,便又匆匆趕回家。
小姐醒來時,天已大亮,睜開眼睛就看到薛正良端了碗米粥走了過來。
“小姐,我這裏沒什麼像樣的食物,給你熬了碗粥,你喝點。”
“我吃不下。”
想到慘死的父母,還有親如姐妹的貼身丫鬟,小姐心中悲傷,哪裏還有胃口。
“唉,人死不能複生,小姐還是想開些,先把自己的傷養好。”
小姐搖搖頭,還是不願吃東西,薛正良尷尬的端著碗,傻傻的站在床邊。
“牛尾鎮還有親人嗎?要不我將你送過去。”薛正良輕聲問道。
小姐搖頭,不說話。
沒有親戚嗎?薛正良愣了下,也是為難起來,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