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得不好是你媽媽造成的,你媽媽過得不好是你爸爸造成的,為什麼最後都要加注到我和我媽媽身上呢?」

「你爸爸雖然喜歡我媽媽,但我媽媽卻從未回應過,始終保持著很遠的距離,這為什麼要成為你和你媽媽傷害我們的理由。」

「還有,我不會恨你的,因為你不值得,隻是你,午夜夢回時, 可會好過,離開就可以抹掉你曾經傷害過無辜之人的行為嗎。」

「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施暴者這一烙印了,不要妄想逃脫人性的審判和良心的譴責。當然,前提是你有的話。」

李婧希溫柔卻有力量的話,緩慢而堅定地在包廂裏響起。

她死死抓著我和陸初為的衣角,但神情卻是不退縮的倔強。

這個女孩子, 終於走出來!

25

由於剛剛那一幕帶給我的震撼過大,一上車, 我就趕忙跟蘇言分享。

順帶大大誇獎了李婧希一番:

「你是沒看到,太帥了,我開始還怕她半天憋不出一個屁, 受欺負,現在看來, 這罵人功力絲毫不弱嗎, 你是不是偷偷給她補課了?」

蘇言轉著方向盤,等上了高速,才笑著來了句:

「明確的愛會給人底氣,讓她無懼一切, 她媽媽的, 你的,我的, 陸初為的,不同的愛,彙聚成了她的底氣。」

我贊賞地鼓掌,真心地鼓掌。

「蘇言, 你還記得我晚會跳的那支舞嗎。」

我提起還在李婧希身體裏時跳的那支芭蕾舞。

「記得。」

「你那時候還問我為什麼突然選芭蕾,記得嗎?」

「記得。」

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副駕駛:

「其實,選舞蹈之前,我去過醫院,雖然沒見著我自己,但我聽見了護士們的討論,說我摔得太厲害,可能再也沒辦法跳舞跑步之類的了,能正常走路就不錯了。」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那可不行, 我答應蘇言的芭蕾舞還沒跳呢, 我還打算用那支舞告白呢,我還等著他回國看我跳呢。」

我笑得燦爛:

「還好, 最後還是跳了, 你也看到了,雖然是用李婧希的身體,但我也知足了, 你也知足吧,蘇少爺。」

蘇言低笑出聲,寵溺地應了聲:「好!」

「蘇言, 我之後想轉幕後了。」

「好。」

「蘇言, 我想去進修導演專業。」

「好。」

「蘇言,我想去旅遊。」

「好。」

「蘇言,我想和你結婚。」

「求之不得, 我的榮幸。

——明確的愛意,堅定的信任,可抵世間洶湧浪潮。

-完-

耳東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