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不用你去燒飯!”何梅媽雖聽秦奮說有辦法可以救回何隊,自己七上八下的心跳實了,可聽秦奮要好酒好菜,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樂意,直犯嘀咕,你小子人咋是這樣,我家這時候了,裏外忙得一鍋粥,你是哪壺不開拎那壺,還要燒好菜,還要打點酒,小子你懂事嗎?
“秦哥!”何梅邊喊著邊跑進門,一頭衝進秦奮的懷裏,不停的用手揮打著秦奮的胸脯,嬌嗔的說:“早不回晚不回,誰叫你這時回家的?”
跟在何梅身後的田榮全瞧明白了,什麼部隊政治部搞新聞的連級幹部,什麼城裏人姓王的,全是胡扯,麵前的這個人才是何梅的最愛!不過自已和這個年青人站一塊,唉,自己都覺得慚愧!沒戲,真的沒戲。
“丫頭,人家都看著哪!”秦奮低聲附著何梅的耳朵說。
“看就看,我又不是和人家…”說到這,何梅臉紅了,她鬆開手理了理頭發,笑著問:“秦哥,你說你有辦法,說給我聽聽!”
“你向大隊彙報了?他們怎麼說?”秦奮問何梅。
“何書記說,下午召集大隊幹部開會,研究個辦法。我等不及!路上碰到何山,何山說,你說的有辦法,我就回來了!快說,什麼辦法?”
“你看你,先喝口水吃口飯,我在告訴你!”秦奮把水遞到何梅手裏,何梅端起水杯咕嚕喝個精光,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對秦奮笑了笑。
“丫頭,去看看何媽燒好了沒有,我現在要吃飯,吃了飯我還要出去趟。”秦奮話還沒說完,何梅就一頭紮進廚房,不一會就端來四、五個菜放在桌上,何山也把酒拿到了秦奮的麵前,何媽說:“秦奮,你第一次到我家吃飯,今天碰到這情況,沒有菜,你諒解點!”
“何媽,我要你燒的菜不是我吃,酒也不是我喝。你找個飯盒把飯菜裝好,我吃碗飯就到南橋那邊給何隊送去。”秦奮笑著對何梅媽說。
“我剛才還在納悶,你們城裏人咋這樣,象今天這種情況,到人家家吃飯,還要好酒好菜的,看來我是誤會你了1”何梅媽人確實實在。
全屋裏的人都笑了,笑得何梅媽很不好意思,秦奮也笑著說:“何媽,你是誤會我了,我臉皮再厚,也沒厚到向你要好酒好菜的程度,否況今天這種特殊情況!我也是過苦日子的,從來不挑食,以後來你家你不要把我當客人,有什麼就端什麼,隻要能吃,我都會吃得飽飽的!”
何梅媽也笑了,她心裏甜甜的,暖暖的,很高興,也很滿意!
“秦哥,你要給爸送飯,我也去!”何梅吃著飯,望著秦奮說。
秦奮大口吃著飯,思考著,“你去也好,也不好,行,我倆一道!”
烈日當空,天氣有點熱。在去南橋的路上,他倆走得很快。秦奮前邊走何梅跟著小步跑,何梅急不可耐的問秦奮:“你說你有辦法,啥辦法?說說看,我聽聽,讓我也判斷下辦法可行不可行!”
“傻丫頭,你那麼相信我。告訴你,到現在為止,我什麼辦法都沒有!你也不想想,我對這情況一點不了解,就是打架我也要看看對方有多少人。我這不也是借著送飯的由,去摸摸對方的底細,在想辦法!”秦奮笑著對何梅說,看到何梅臉上的汗珠,遞過自己的手帕。
“秦哥,那你是騙我們!”何梅擦了擦汗,嬌媚的望著秦奮。
“當時是騙了你們!不騙你們,何媽能下床燒鍋做飯,不騙你,你能吃得下一大碗飯!但現在就不是騙你,去南橋就是想辦法。丫頭,你要相信我,我肯定能想到辦法!到了南橋那邊,你看我眼色行事!”秦奮停下腳步,站在路邊稀疏的樹蔭下,讓何梅歇歇腳喘口氣。
到了南橋大隊部辦公室,七、八個正圍著餐桌在劃拳行令喝酒,見進來了人,也沒影響到他們喝酒的好情緒。秦奮見那些人沒理采自己和何梅,也是出言不遜,說話帶著刺也不客氣。“那個是你們的頭?”
喝酒的人楞了下,眼光齊刷刷的望著坐在上首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身上,然後眾星拱月般的起身,站在上首那個人的旁邊,“這是馬書記!”
“馬書記,我是雁北隊的下放學生,我姓秦。何隊是我嶽父,這是他女兒何梅,也是我的女朋友。估計你們不會招待我爸,所以我倆來給爸送酒帶飯!可以吧,犯天大的法,也不能讓人餓肚子!”秦奮說。
“那是!”馬書記邊應了聲邊仔細打量著秦奮,品味著秦奮的語氣。他不知道秦奮的具體來曆,但是他知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的道理。沉思了半晌,對身邊幾個年青力壯的人說:“去把何隊叫過來,讓他吃飯!”
何隊進來了,後麵還跟著四個年青人。“爸!”何梅喊了聲,一頭紮進何隊的懷裏,半天沒見,何梅象跟爸分別多年似的。
“你來幹什麼!”何隊嘴上雖是訓斥的口氣,可心裏卻是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