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蹲在一旁草叢裏，盡管霧氣遮天，他們卻還是注意隱藏著自己，畢竟此次上山的人當中，大多數都非新嫩，或許沒有甚麼斬妖除魔的經驗，卻俱是道法高深之輩。再者說，他們兩個老妖精要說起動手也是有些年沒有動過，不免也是有些手生。
真要讓他們兩個衝上去和人鬥法，怕是先出左手還是先出右手都要有些遲疑。
“老熊，聞到沒，那邊有四個人，有一個還是香噴噴的女娃兒。”老耗子茲了茲牙，“你是不知道，女孩子的肉啊，鮮得像嫩羔羊一樣，嘖嘖……”
聽老耗子說的直吞口水，老熊疑惑道：“據我所知，你從前沒吃過人肉吧？”
老耗子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前輩們都是這麼說的，再說，我這不是就快要吃到了嘛？”
“噤聲。”老熊壓低了聲音，因他修為高了老耗子一籌，雖說嗅覺沒有老耗子靈，但是氣感卻是高出了不隻一點。
莫三言已然察覺到了那兩股凶烈的煞氣近在咫尺，卻是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不動聲色地拉著念青衣走近。劉伶與孟浪表麵上也是作出一副全無察覺的樣子，甚至還加高了談笑聲。
“哎呦，老色鬼，你說這妖怪裏頭，什麼妖怪最好吃？”劉伶給孟浪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準備動手。
“我這人，其他甚麼都不太愛吃，獨獨想要嚐嚐熊掌，據說熊掌烤熟了，那是入口即化，好吃的緊呐。”孟浪跟著劉伶一唱一和，背在身後的手掌卻是發出了青碧色的光芒，隻是霧氣甚大，幾乎無法察覺。
卻不想這句話歪打正著，說中了蹲著的其中一隻妖怪的痛楚，氣得平日裏也算穩重的老熊牙根癢癢，他恨恨地道：“現在我也想吃人了。”
“哎呦，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小時候就特想嚐嚐老鼠肉，隻是山上太冷了，連隻老鼠都找不到。到時候抓到了什麼火鼠妖我一定要燉著下酒，據說鮮美賽得過肥羊。”劉伶這一句竟也是歪打正著。
方才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老耗子也是沉下了臉，咬牙切齒道：“大爺我要拆了他們骨頭。”
還沒等莫三言他們一方發難，老耗子便急不可耐地從霧氣裏跳了出去，大吼了一聲：“呔——”
等了良久之後，莫三言卻是沒有聽到後話，隻看到一個賊眉鼠眼大熱天穿了一件火紅色皮衣的矮小男子抓耳撓腮，卻又努力擺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
老熊頗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也從草叢裏閃了出來，推了一把老耗子道：“快說啊。”
“哎呀，我好久沒在人間混了，忘記該怎麼劫道了。”老耗子一邊凶神惡煞地看著幾個人，又壓低了聲音道。
“咳咳咳……幾位……”老熊想著擺了一個抱拳禮，卻又覺得不倫不類，最終雙手叉腰，大喝一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此話一出，眾人啞然失笑。孟浪更是笑得狠狠捶著地麵，大喊道：“哎呦，這兩妖怪太逗了。”
老熊與老耗子兩隻妖怪再遲鈍，也看出了丟了老臉了，老耗子不由惱羞成怒道：“大爺我是東山火鼠王郝大大，哪個先上來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