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媽媽一聲冷笑,把她身子扳回來:“你瞧瞧才過去多久?”
牆角不知於何時點了一爐香,一枝香尚未焚完。
她都以為跪了一兩個時辰了,結果,一枝香都沒點完?她不敢相信。
“難怪了,”餘媽媽盯著她道,“紫姑娘說你不能吃苦,果然不能吃苦。哼,服侍男人,你以為有這麼簡單,隨隨便便的服侍,便能使得人家死心塌地麼?”
柳若馨想分辯過去兩個男人都對她死心塌地,但委實無法厚顏說出,再者那兩個男人一個老一個粗,一個快進黃土一個忙著打仗女人都見不到幾個,實在也成不了例子。她隻得低頭聽訓。
卻聽餘媽媽道:“從今日起,先鍛煉你的耐力。”
周媽媽一直不出聲,顯然是給餘媽媽做下手的,她手中早拿了繩索,這時上來,原先的綁繩也不解,一搭柳若馨肩頭,再次將她捆綁起來。這次綁得可緊,把她雙手近乎提到了肩膀的位置,柳若馨痛苦得大口喘氣。
那次害得顏瑟早產,也曾將她捆綁丟在柴房,不過她挺著大肚子,看著就嚇人的,隻是當著顏夫人的麵綁了一綁,到柴房,她一求,便給她鬆了綁繩。饒是如此,還覺得那一夜所受之苦是生平未經。柳若馨從未想到捆綁一個人能捆得如此緊法的,嘴裏亂叫亂求懇,餘媽媽聽著不耐,又把她的嘴堵住了。
綁上了,還是得跪。時時刻刻地跪著,餘周兩人輪流看管,隻要她一動,鞭子就抽上來,這時可就不是最初的兩鞭意思意思,每動一下,便至少抽十鞭,抽得又狠又重,隻抽後背與臀部,柳若馨疼得死去活來,抽完了仍得跪。
一日一夜間,就這麼跪與打,後背與臀部的單衣早破,皮開肉綻。柳若馨開始還哭,到後來打得她害怕之極,不敢再哭。餘媽媽在把堵口之物拿開,柳若馨麵壁跪著,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發出聲音,怕再挨打。
最後一跪,足足跪了四個時辰,始終沒違規,才放她起來。
小作休息,進食與睡眠。第二步是學步行與跪拜。
原來步姿也算美,不過在餘媽媽眼裏簡直不堪一提,跪拜同樣是。
走路換上了粗重的木屐,足有十斤重,套上長長的裙子完全遮住雙足,在囚室內來回的走,但不可以平拖而行,必須踮腳以足尖行走,同時得把木屐也提起來,除了鞋尖不能碰地,不能發出一點聲響,一直要走到穿著如此重的木屐足尖行走平穩異常,走動時長裙外不顯一絲波動。
跪拜,則是鍛煉四肢的柔韌性,柳若馨常常被以一手一足或兩手一足緊縛的方式被捆綁,跪伏或者倒吊,以使她的四肢最終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腰肢最軟的舞女也不過如此,當她盈盈下拜之時,輕得不帶一絲風,腰間的柔軟和纖柔,便若風中之柳,輕而無物,叫人忍不住橫生憐愛之心。
這兩樣,柳若馨學起來是大吃苦頭,她主要年紀究竟大了,肢體改造不是很容易,餘周兩位卻偏要她學得毫無瑕疵才可以。這兩樣她學得最久,學不好就打,打得重了一度軟癱在床上幾乎起不來。
練完行走和跪拜,是笑容。歡喜也笑,悲傷也笑,驚恐也笑,憤怒也笑,笑得自然,笑得柔婉,笑得媚態橫生又瞧不出半分勉強迎合。與此相對,哭一樣要學。接著是更細致入微的麵部表情。看不出做作,但必須每個表情都到位。
再學儀態。行為習慣,起坐傳遞。又是翻天覆地全改造,把原先的下人侍婢樣,小家碧玉氣,全部改掉,不再露出一絲舊痕跡,又因她歲數大,便不學少女純情嬌憨之態,隻習落落大方少婦成熟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