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菁氣到臉色鐵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著旁邊鵪鶉似的白芸衫,一股無名火在心頭洶湧燃燒。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走著瞧!”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扔下一句狠話,帶著白芸衫離開了。
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踩在地上鏗鏘有力,恨不得把林家的地板給踩出一排洞來。
林老爹也無法開口挽留,他也不是很想留。
陸菁很難纏,他們這群人從小就知道。那時候陸家勢大,陸菁說是無法無天也不為過。
“她不是好惹的。”林天荀歎了口氣,坐回沙發上。
最近林澈的公司發展不錯,他也不能再強硬地說讓他回家這種話。
“我都聽說了,最近跟國家有項目合作?”林老爹看著林澈不動如山淡定模樣,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合作好幾年了。”林澈不冷不熱地說。
姚玲在一旁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多少年了,終於開始在孩子麵前吃癟了。
“廚房燉了你愛喝的湯,我去看看。”父子倆要說話,姚玲找了個由頭走開了。
看著姚玲窈窕的背影,林老爹歎了口氣:“你剛才對你陸阿姨,態度有點過了。”
“是嗎?”林澈不以為然:“比起她的態度,我覺得我很好。”
林天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說了出來:“不能因為你小時候的事情,遷怒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林澈不由冷笑:“無辜的人是誰都行,絕不會是他們。”
他們林家原本也有過歡聲笑語的時候,可不知什麼時候起,連說笑也是一種罪。
別人會說林天荀有了新歡便拋下了亡妻;會說姚玲不知檢點,勾搭死去閨蜜的老公;更會說林澈認賊做母,連媽是誰都不知道......
甚至比林澈小了那麼多的姚語笑,也會被這些無情的流言重傷。
‘生你就是為了搶家產的。’
‘你才不是爸爸媽媽愛的結晶,你是小三的孩子!’
......
這些話,是林澈聽到過的,別人說給笑笑聽到話。
能擋的風言風語,他都擋了,但剩下的殘枝碎片,也足以擊垮一個小女孩的內心。
姚語笑小時候有自閉傾向,林家費了大力氣,才把她養成現在的樣子。
罪魁禍首早在Y國逍遙去了,而她的朋黨還在對林家人使用口舌的刀槍。
成年人要考慮很多事情,或許會選擇息事寧人的辦法。
用一句老話‘都過去了’,便足以掩蓋無數傷痛。
但林澈不行,這些記憶深深刻在他的腦子裏,那段時間家裏沉重的呼吸,仿佛就在上一個瞬間。
林家的情況很複雜,三言兩語難以道清,哪怕是林澈,也沒有聽到過完整的解釋。
“別的不說,你和芸衫,這事要單獨論的。”林天荀還想挽回。
他們林家在圈子裏朋友不算多,白芸衫的身份不錯,就是性格有些刁鑽,遺傳了她媽媽。
“如果單獨論,我和她更不可能。”林澈再次強調自己的觀點。
“我說了,我有正在交往的對象,周六會帶她來家裏吃飯。”林澈把茶杯放下。
“如果您還要揪著那所謂的婚約,我還是那句話,不可能。”
說完,他起身離開客廳,走向另一邊的餐廳。
中間隔了很大的一處空間,至少能讓兩人的氣場暫時分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