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步入深秋,雖然還未曾下過一場雪,但是天氣已經涼了下來。
林家莊中男女老少集中在操場中央,看著操場周圍堆起高高的穀垛,每個人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今年的收成比往年都要好,沒有旱澇,沒有蟲害,每家的屯子裏都儲滿了過冬的糧食,再加上男人們去獵回來的獵物,甚至來年開春都能夠吃上一陣子了。
林滄海作為莊主,看著莊子裏的相親門開心,自然比他們更加開心,但是唯獨還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家裏的妻子這幾天可是到了產期了!
說起這林莊主的妻子,人人都要翹起一根大拇指,道上一聲漂亮!
林滄海的老婆郭月是附近郭莊的人,兩人從小指腹為婚,長大後生的越發的漂亮,為人也甚是儒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少人外莊人都打著她的注意,甚至有些人提著禮金送上門去,胡攪蠻纏的非要讓她毀了這門親。
再說林滄海,小小年紀就生的一股子巨力,幾千斤的石鎖玩耍間就能舉起,十三歲就敢跟著獵隊進山打獵,三五個成年大漢都近不了他的身。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地方,林滄海迅速變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人物,自古美人愛英雄,郭月十六歲成年之時,林家提起這門親事,這個丫頭竟然點頭應了下來,嫁到了林家莊。
兩人成婚後,相敬如賓,日子過得也是甜甜蜜蜜,隻是一直不見有個孩子,這可急壞了林家二老,旁敲側擊的提醒著二人,卻一直得不到林滄海的回答。
日子也就一直這樣繼續著,當林滄海二十四歲的時候,老莊主年事已高,退下位來將莊子教給了林滄海。
也就是在這一年的初冬,郭月終於懷上了孩子。
日子又過了一年,今天是秋收大慶,妻子的產期也就在這幾天。
林滄海擔心的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今天是秋收大慶,我這個做莊主的也沒啥好說的,糧食按人頭分,孩子的也要給足。獵物按戶分,等到分完了糧食,晚上出來再祭拜先祖。”
簡短的開場白,糧食自然有人分配,林滄海甩著袖子匆匆趕回家,就看見房門外一個鼻頭凍的發紅的少年拿著一個打滿了水的鐵桶吃力的往屋裏提。
“二蛋,真的辛苦你了!”林滄海接過鐵桶,順手就將自己的襖子脫了下來,披在少年身上。
少年吸著鼻涕,一臉憨厚的笑容:“大伯,沒啥,二蛋身體好著呐!”這二蛋是林滄海二弟的孩子,年紀雖小做事卻是憨厚踏實,今天是秋收大慶,林滄海作為莊主不得不在場,所以就遣了二蛋來照顧伯媽。這孩子看著天氣寒冷,竟是自己提著水桶在院中打水,想為伯媽燒些熱水去去寒氣。
林滄海笑著拍了拍二蛋的肩頭,故作驚訝的說道:“哇,二蛋這身子確實結實,過幾年大伯就老了,看護林家莊的擔子就要落到你頭上了……”
二蛋抹了抹鼻涕,憨厚的笑著。
林滄海將水放在灶台上,剛剛點上火,裏屋裏就傳來郭月的叫聲:“滄海,快去請婆婆!”
來了來了!這事情來的也太突然了!二蛋一聽,機靈的趕緊跑去叫那莊上的接生婆婆,反倒是林滄海這個大人一臉的緊張,翻手打翻了水桶,澆滅了灶火都不知道。
“哎呀,要生啦!”過了半晌林滄海才反應過來,一跺腳迅速向門外跑去,剛剛出門卻已經看見二蛋帶著接生婆跑來了。
接生婆算起來是林滄海是姑母,年齡已經六十有七,腿腳自然不大靈活,雖說是小跑,但是卻還沒有林滄海散步走的快,林滄海急的直在婆婆附近打轉轉,婆婆卻眼睛一瞪,厲聲道:“還不快回去燒熱水,跟著我這個老婆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