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很快便上齊了,都是些精致的食物,分量雖然少確擺了二十幾盤,滿滿一桌子。小二最後端了酒上來,便退下了。
宛心解下麵紗,笑看一桌子的菜:“竟然有這麼多。”
“都嚐一口便好。”其實這家酒樓的東西都可算是特色,小二是見他們隻有兩人,所以並沒有全端上來。
“這是什麼酒?”好奇地打開桌上的酒壇,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這是‘夜華’?”
“你知道?”連璧有些驚訝,‘夜華’是這酒樓老板的私釀,一般不會給客人享用。他曾與老板見過一麵,相談甚歡,此後每次來,便都可點上一壇。可宛心怎麼會知道這酒?
“師傅時常叨念著這酒,還帶回過穀裏。”師傅說這是很烈的酒,很容易醉。“這是烈酒。”
“你師傅也喜歡這酒?”想不到自己和宛心的師傅竟然有相同的喜好。
“是,師傅說每次喝這酒就能好好醉一場,忘了不開心的事。”他是不是也有想忘記的事呢?
“一壇而已,我不會醉的。”他的酒量一向很好。
“師傅說過,酒量好的人,會不會醉,隻看他想不想醉。”
“你師傅說的對,真希望有機會能與你師傅共飲。”突然想到宛心跟他離開似乎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你師傅回花穀若是見你不在會不會著急?”
“師傅自有辦法找到我。”也不知道師傅何時才會回穀,她還有些事想問問師傅。
“那就好,來,嚐嚐這個。”連璧細心的為她布菜。
吃完東西,結了賬,天已經黑了。二人出門時,小二追了上來:“相爺,我家老板說這壇酒送給姑娘。”
“送我?”宛心有些奇怪,怎麼是送給她的?
“是,我家老板說這是相爺第一次帶姑娘來。二位將來定要請她喝喜酒。”
“代我們謝過你家老板,就說連某的喜酒她是喝定了。”連璧接過酒掛到馬背上,便擁著宛心上馬離去。
“這個老板是個什麼人物?”宛心覺得這個老板似乎認識自己,雖沒見到麵,卻送了自己酒。
“是個女人。”
“女人?是個怎樣的女人?”這麼大的酒樓,老板竟是個女人,一定不是個普通人。
“是個很能喝酒的女人。”他隻見過那女人一次,兩人在院子裏聊了一夜,他一向覺得自己酒量好,那夜卻先醉了。第二日醒來院子裏隻有他和一地‘夜華’的酒壇,後來便不曾見過,隻是自己在‘客來客往’有了特殊待遇。
“那定是個好女人。”宛心很篤定。
“你怎麼知道?”
“師傅說能喝酒女人是好女人。”
“哈哈,你師傅這是什麼說法,不過,她確實是個好女人。”他們雖然隻有一夜的交談,連璧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卻從交談中覺得她是個好女人。
宛心沒再說什麼,隻是問:“我們這是去哪?”馬兒走的並不是相府方向。
“我帶你去遊湖可好?”皇城之中有一夢湖,是夜遊的好去處。
“好。”宛心安心地靠在他懷了。
連璧自己有一艘小船,省了租船的麻煩,兩人將馬係在岸邊,連璧拎了酒,扶著宛心的手上了船。
吩咐船夫搖船,兩人便到船艙裏的榻上坐下。
“這湖到夜裏便十分熱鬧,文人墨客,達官貴人都喜歡來這裏,再晚些就可以看到各色船舫。”自入朝之後,他來的便少了。
宛心透過紗窗往外看,已經有不少船舫了,有的富麗堂皇,燈火通明,也有的如他們的小船靜靜漂浮著。轉回目光,看看連璧,又看看小桌上的酒壇。
“我可以試試嗎?”方才吃飯,一壇酒都是連璧喝的。
“當然可以,隻是你酒量如何?”這壇酒本來就是送給宛心的。
“不知道,我沒喝過酒。”師傅從來都是一人獨飲的。
“那就先喝一杯試試,這酒烈,你恐怕不能適應。”連璧打開酒壇給她倒上小小的一杯。
宛心執起就被,湊到嘴邊淺嚐一小口,入口很是辛辣,差點讓她嗆到,進到喉嚨時卻變得很順滑,讓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如何?”連璧有些擔心。
“難怪你和師傅都愛喝,入口辛辣,過後確十分順滑,好痛快!”她學著師傅的樣子說道。
“哈哈,是啊,就是痛快的感覺。”連璧也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兩人就這樣喝著酒,看著湖上的船舫來來去去,有一句沒一句的講著話。正盡興的時候,他們的船卻突然停了下來,感受到小小的震動,連璧微皺眉頭:“怎麼回事?”
“回稟相爺,有船擋住我們的去路了。”在船艙外的侍從連忙回答他。
“那便繞路。”他不想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