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之前(一)(1 / 2)

七月,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一點風,所有的樹木都沒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裏。路人行人也行色匆匆,想趕快躲入空調室裏,以躲避這酷暑的煎熬。

星巴克,靠窗,坐著一個女人,一席白裙映襯著麥色皮膚,淺棕的長發整齊而鬆軟的垂落在肩上,略微卷曲的劉海適度的垂拂在她光潔的前額上,潤澤微紅的雙頰,襯著兩個漆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挺直的鼻子下麵,是淡水色的一抹嘴唇,此刻,削瘦的左手正端著一杯咖啡,閑適的看著電腦,間或,會露出極淺的微笑,一副無懈可擊的景色,散發的是優美、寧靜的氣息……

“這種熱死人的天氣,你竟然還出來,你到底有沒有感覺啊……”一聲嬌喝,攪亂這方的靜謐,隨即一個俏麗的身影就坐在了她的對麵,揚手讓服務生送來咖啡,碧清的大眼瞪著眼前清涼閑適的她,一手隨意的擦拭著從白淨的額前涔出的薄汗;“又在看這些無聊的內容,大熱天,也虧的你看的進去——好啦,不羅嗦了……說吧,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種天氣催我出來。”

祈樂已經將電腦蓋上,看著眼前熱情如火的瑪瑙,有些歉意的笑笑,待她休息了片刻,冰咖啡也送入嘴裏,大呼過癮之時,才開口:

“我收到這個,想你也抱怨我很久沒有給你說他的事情,所以就找你出來說說話。”將一張血紅的請柬放在瑪瑙的麵前。

“這是什麼,喜帖?誰的?”

瑪瑙聽的一頭霧水,翻開請柬,本就很大的眼睛更是又放大了一倍,嗓門也提高了八度,大叫出聲:

“媽的,這些豬頭,他們竟然這麼快就結婚,竟然還敢請你,我去殺了他們――”瑪瑙將杯子嘣的一聲放到桌子上,就想起身往外跑。

“有沒有那麼誇張啊你?!”與瑪瑙的心情形成對比,祈樂平淡的口氣似乎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是他們太過分了,他們到底考慮過你的心情啊?”恨不得將上麵寫的兩個人的名字給刺穿,瑪瑙一臉的猙獰。

“你明知道我並不在乎這些,這也沒什麼啊,正好有理由離開,不是嗎?”

祈樂將瑪瑙緊握的手指一一掰開,這孩子啊,總是讓人如此感動:

“我這幾年也算是還完了他們的養育之恩,以後楊錄和歡歡結婚,也算是他們的事業後繼有人了……”

“憑什麼他們利用你這麼徹底,你這該死的笨家夥,怎麼就這麼死心眼?若是我,一定將他們的婚禮搞的雞飛狗跳的!”祈樂的雲淡風輕,更是讓瑪瑙氣惱。

到了這個時候樂樂還為他們說話,祈家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呢?當初,那個祈永福因為沒有女兒,就收養了樂樂,可兩年後,他們又添了個小女兒歡歡,怕樂樂與其爭寵,就把她送到了獨居鄉下的祈爺爺那裏,每年就隻彙幾個錢回去,從此就像沒有這個收養的女兒一樣。

“你知道,爺爺對我很好。”瑪瑙的臉上從來隱藏不了她的情緒,祈樂當然看的出來她在想什麼,隻是淡淡的說道,其實,瑪瑙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偏偏又每次都控製不住脾氣。

這是所有問題的答案,瑪瑙沉默了。

祈家其實祖輩都是中醫世家,輪到祈永福時,卻因為再農村中醫沒有什麼錢途,死活不學醫,非得經商賺大錢,祈爺爺一身的醫術後繼無人,幸好身邊有祈樂,也幸好祈樂資質聰穎,祖孫兩人一教一學,倒是過的愉快,到祈樂高中畢業時,她的中醫醫術已很高,在爺爺鄉下的中醫館裏已經獨當一麵了。但這時,祈永福又出現了,祈家的大兒子祈欣酒後與人飆車,一命嗚呼,後繼無人,而小女人此刻還隻是剛上高中,所以他希望祈樂學商,將來去公司幫他,他說自家人可信,一句話就決定了祈樂以後的命運,祈爺爺失去孫子,也傷心不已,兒子一生的心血,也隻能讓稚嫩的祈樂勞累了。

學商四年,上學過程中還要接受不同經濟領域的專家的輔導,課餘還要抽出時間來去公司裏實習,忙碌的祈樂沒有絲毫的個人空間,祈樂毫無怨言,將自己的喜好壓在心裏,努力的做到祈永福的近乎尖刻的要求。畢業後,就空降到公司,期間,從抵觸、不信任、懷疑到接受、信任、佩服,祈樂的所有的努力隻是想讓祈永福放心。

那種日子或許艱難勞累,但祈樂遇見了楊錄,企劃部年輕有為的經理,他對祈樂剛進公司是滿腹的不服氣,接觸之後開始欣賞,然後就是喜歡,被他的熱情與真誠打動,祈樂開始和他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