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是很公平嗎?兩個大男人爭風吃醋的給趙若明添堵,煩也煩死了。
既然兩邊都學不會聽話懂事,那就隻好趙若明親自教教他們什麼叫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人的本性,大多是喜歡折中的。
趙若明要是直白地說“你們倆我誰都不想要隻想下班”,那段野和費奧多爾估計都會很受傷,甚至無能狂怒地表示你必須在我們之間做出抉擇!
但趙若明要是說“那段野你和費奧多爾跳舞吧”,那這兩人就會在鋪天蓋地的惡心嘔吐感中徹底傻掉,然後傻愣愣地放走趙若明了!
把兩個傻大個丟在身後,趙若明的心情還是不錯的。舞會的音樂吵得她頭疼,趙若明想出來靜靜。
走到大廳外,趙若明卻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影。
杜紅根裹著她溫暖的老式羽絨服,正站在台階下的雪地裏,仰著頭望著舞會廳。
看到趙若明,杜紅根的眼睛一亮,第一時間便迫不及待地揮了揮手。
趙若明奔下台階,驚喜道:“你來了?”
杜紅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嗯,我隻是突然想看看。原本沒打算進裏麵。”
她穿著地攤大甩賣的羽絨服,裹得像個粽子。素麵朝天。與裏麵那些光鮮亮麗的人,有著天然的厚障壁。
就像她這一生無數的時刻,都隻能遠遠旁觀。
趙若明注意到,杜紅根似乎來得很急,羽絨服帽子還有一角折在衣服裏。便伸出手,替杜紅根整理了一下帽子。
這個動作不小心勾到了杜紅根脖子上的什麼東西,趙若明視力絕佳,隱約看到了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瞳孔頓時微微縮了縮。
杜紅根沒注意到趙若明的僵硬,提議道:“我們走走吧。”大冬天一直站在原地,確實挺冷的。
趙若明邁開了步子,與杜紅根在校園內走著。走了一會兒,身後便墜上了兩個小尾巴。
趙若明心知段野和費奧多爾兩人不可能老老實實在舞會廳裏待著,反正倆人也隻是遠遠跟著,隨他們去吧。
這個世界與地球處處相似,卻也有些微妙的不同。比如今天是除夕,天上卻懸掛著一輪又圓又白的大月亮。而在地球,這個日子,一般是連月牙也見不到的。
月光皎然,像灑了一地的鹽霜。趙若明與杜紅根漫步在月色下,一時無言。
這場景一點都不浪漫。因為杜紅根裹的像一隻小企鵝一樣。沒有任何偶像劇會這樣拍的。
二人走了一段路,終是趙若明先開了口:“你脖子上的項鏈……”
趙若明看得很清楚,杜紅根脖子上的項鏈,正是不知道多久之前,她丟在暗巷裏的那一枚紐扣改裝而成的。
杜紅根心靈手巧,在這顆平平無奇的校服紐扣周圍,編上了幾枚造型別致的木質紐扣。這讓這條便宜的項鏈顯得雅致脫俗,別出心裁。
杜紅根頓了頓,緩緩道:“這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趙若明輕聲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
杜紅根低著頭,望著腳下自己和趙若明的影子。
頭頂明月高懸,地上的兩道影子之間,永遠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不遠不近的距離。
杜紅根悶聲悶氣道:“他是個不願意承認自己身份的膽小鬼。”
203道:“宿主。女主對男主的好感進度條滿了。”
趙若明回頭望了望。段野和費奧多爾還在遠處跟著,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趙若明心中升起了某種明悟——關於那些奇怪的,莫名其妙漲好感度的時刻……若是她能早發現一點,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呢?
可惜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無意義了。
趙若明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杜紅根,忽然道:“我們要不要在這裏跳一支舞?”
“在這裏?”杜紅根被趙若明這個提議嚇了一跳,“我不怎麼會跳舞。”
“沒事,我也不怎麼會跳。”趙若明哈哈大笑道,“既然來參加舞會,不跳舞怎麼行?我們可以做一對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