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沒法子告訴弗朗索瓦,因為趙若明暫時還沒有把帝萬書的部長身份告訴弗朗索瓦。倒不是不信任對方,而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幹掉穿書部部長這件事聽起來未免太過大膽,弗朗索瓦一心想回家,絕不會願意摻和到這種揭竿而起的買賣裏的。

趙若明組織(編造)了一番措辭,答道:“輪椅上這個癱子叫帝萬書,是個……是一本鮮花市小說的角色。”

接到信息的弗朗索瓦:“。”

趙若明道:“鮮花市的人,身體構造比較特殊。”

弗朗索瓦:宇宙大爆炸.gif

對於編瞎話,趙若明一向是張口就來:“他也為此自卑很久了。正好今天你有需要,他來幫忙正好。”

弗朗索瓦被趙若明的渣男發言小小地震驚了一下,隨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對方好像也是暗之血宴上的人?”

“是。”趙若明忽悠道,“所以他的手也沒有多幹淨,你不必對他有惻隱之心。”

弗朗索瓦被蠱蟲修羅場醃製三年,早就過了聖父的年紀了,這下更是完全沒了顧慮:“我知道了。對方會不會起疑?”

“不會。”趙若明道,“他對我死心塌地倒貼成癮,我叫他做什麼他做什麼。你隻管放開手腳去演,他會配合你的。”

穩了!就知道老趙有辦法!

三人進了大廳中,莉娜正好也下了樓。一見弗朗索瓦,她便嬌笑著撲上來,嗔道:“親愛的,你怎麼下來也不叫我一聲?我好餓,我要吃早飯。”

弗朗索瓦冷冷地推開了莉娜:“你先上樓。”

莉娜雖然莫名其妙,但老板的話還是要聽的,也樂得不用去做那些腦癱事了,敷衍地抱怨了幾句就離開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趙若明一直擋在帝萬書身前,不讓莉娜看到後者。

幾人走到餐廳中,風流雪已經熱好了粥,將砂鍋端到了桌子上。砂鍋邊沿滾燙,將風流雪的手燙得通紅。

趙若明本來不想管閑事,但看到風流雪的圍裙口袋裏明明塞了一對隔熱手套,頓時也有些繃不住了。

趙若明忍不住走上前,疑惑道:“你的口袋裏明明有隔熱手套,幹嘛不戴上,非要徒手抓鍋呢?”

風流雪暗暗瞥了一眼弗朗索瓦,淒然道:“隻有讓他看到我的痛,他才能心裏好過一點。”

趙若明:……行吧,真就沒苦硬吃。

弗朗索瓦冷笑一聲:“你這女人,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你所受的苦,抵不過你曾經做過的惡事的萬分之一!”

這位更是重量級。

趙若明怕在這裏待久了會影響智商,但又很想親眼看看帝萬書的孩子是怎麼沒的,猶豫不決地在原地徘徊。

已經十點半了,帝萬書得快些流產了。因此,弗朗索瓦匆匆忙忙地說完了台詞,便溫柔地俯下身,看向了輪椅上的帝萬書。

弗朗索瓦拚命忽悠自己瞎了看不見帝萬書是個男人,深情款款道:“書兒,你一定餓了吧,要不要喝粥?”

書、書兒?

風流雪的表情凝固了。

她本以為付冬樹是弗朗索瓦的情人,輪椅上這個男人是弗朗索瓦或者付冬樹的朋友。

可是,弗朗索瓦這個話音兒,怎麼不太對呢?弗朗索瓦怎麼反而對付冬樹橫眉冷對,對輪椅上這人深情款款?

風流雪還在瞳孔地震,但弗朗索瓦已經顧不上許多了。任務分秒必爭,他必須在短短幾分鍾之內讓風流雪相信帝萬書是自己的又一個情人。

弗朗索瓦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書兒,你身子不好,喝些粥補補吧。”

趙若明被惡心得一個激靈。這種看熟人裝逼的感覺真是讓人腳趾抓地。

帝萬書的表情沒什麼波動,既沒有因為弗朗索瓦的神情而惡心,也沒有因為風流雪堪稱冒犯的怪異眼神而不悅。

他的目光射向了站在牆角的趙若明,緩緩搖了搖頭:“我不餓。”

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簡直想把對方拎起來左右搖晃:你怎麼能不餓呢!你怎麼能不餓呢!你給我喝啊!喝喝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