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截了那根銀針後,203冷聲道:“宿主,這根針上有劇毒。”

“啊?啊?啊?”趙若明眨了眨眼睛。“啊?”

人在無語至極的時候,最先的反應往往不是憤怒,而是笑出聲。

趙若明便是如此。趙若明看著那根近在咫尺的銀針,隻覺得這件事的無語程度簡直達到了她做任務以來的巔峰,害得她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她好端端地站在那裏擦盤子,沒惹任何人!為什麼會有人隻說了一句話,就想要她這條尊貴的牛馬命?

為什麼啊?圖什麼啊?怎麼了啊?

風流雪見自己的銀針竟然詭異地懸在半空中,麵色不由一變,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探究:“你有內力?你是哪家的人?”

內力。

如此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名詞,風流雪竟然能如此絲滑地問出聲。這本古早小說,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趙若明沒有回答風流雪,而是捏起那根銀針,對在眼前細細地觀察著。這種近距離觀看傳說中的暗器的機會不多,趙若明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反正203會幫她消毒的。

風流雪見這個小酒保竟敢無視自己的話,眼神不由一冷:“看起來,你的耳朵是也不想要了!”

“……”趙若明收回了放在銀針上的目光,真誠地發問道,“我有哪裏招惹你了嗎?女士?”

風流雪冷笑一聲:“我的人生信條是,人不犯我,我可犯人;人若犯我,誅他滿門!”

趙若明差點被這股地道的味兒熏個跟頭,看著眼前和白天判若兩人的風流雪,隻感到一排無語的句號從自己的頭上劃過。

她是來湊熱鬧的,不是來當孫子的。

“巧了。”趙若明輕笑一聲,“我的人生信條是,不吃隔夜悶虧。”

風流雪一愣,還沒來得及品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麵前的酒保忽然暴起,隨手拎過了旁邊已經空了的伏特加瓶子,遽然砸下!

“嘭!”

一聲悶響,厚重的玻璃方瓶無比精準地砸到了風流雪的額頭上,鋒銳的玻璃棱甚至嵌入了皮質麵具之中!

風流雪呆立在原地,良久,才感到自己的額上似乎有什麼濕滑黏膩的東西。

她意識到,那是血。

風流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軟綿綿地栽倒在了弗朗索瓦身上。

弗朗索瓦一把抱住風流雪,失控地大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他緊緊抱著風流雪,仿佛抱著什麼稀世珍寶,眼中盛著三分焦灼,三分震驚,三分茫然,還有一分徹骨的愛意。

場麵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眾人蜂擁而上,把風流雪和弗朗索瓦團團圍住。但不知為何,他們就像眼睛瞎了一樣,對罪魁禍首趙若明視若無睹!

趙若明被隔絕在人群之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帝萬書幽幽道:“你為什麼要抓我的頭發?明明抓我的手更方便一些。”

趙若明道:“我怕你的手指頭再掉下來。”

沒錯,趙若明此刻,正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揪著帝萬書的頭發,站在帝萬書的輪椅旁!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帝萬書的路人甲光環不蹭白不蹭。識時務者為俊傑。女主都被她捶冒血了,還幹戳著等什麼呢?

所以,在捶完風流雪的那一瞬間,趙若明讓203操控著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過了吧台,一把揪住了帝萬書的頭發!

帝萬書無奈道:“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分你一個,絕對比203給你做的殘次品要好。”

這句明晃晃的拉踩讓203和趙若明同時變色,203是因為不高興,而趙若明則是因為心驚。

她明明叫203藏好的,帝萬書是怎麼發現的?

趙若明警惕的樣子讓帝萬書心情好轉了一些,大發慈悲地解釋道:“你的係統幾次三番潛入我的資料庫裏偷師,我又不是瞎子——別那副表情,它沒留下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