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在鏡前的少年臉上留下光斑,少年正在梳著他金色的半長頭發,學生外套裏是結拜的襯衫,對著鏡子做一個微笑的表情,好像他才是陽光一樣。轉頭對著一個房門喊道:“羅蘭,再不起床你就要錯過諾薇老師的課了。”
隨後就聽見了,劈裏啪啦的響聲,一道肥胖的身影從房間中竄出,羅蘭隻穿著內褲就跑出來了,嘴裏還抱怨著:“該死的晨課,流楓你也不早點叫我起來!”
“你確定我沒有叫你?”流楓看都不看這個胖子一眼,因為他太了解這個室友了,轉身就拿起自己的領帶讓出了鏡子好讓羅蘭快點洗漱。
“唔,唔!”一嘴牙膏沫的羅蘭含糊不清地表達著什麼,手裏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
“那我先走了?”雖是疑問句,但是流楓已經到了門口並拿上了他的書包。臨走時還不忘笑著對羅蘭說:“我提醒你,你這是連續遲到兩次了,加上這次的話,諾薇老師估計會請你‘談一談’的。”“談一談”被咬得很重,特別是在流楓特殊的南方口音下。
寢室裏隻有眼角微抽的羅蘭在加快速度收拾自己,淡然和諾薇老師談話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的勇氣,顯然他不具有。
流楓走在去往教室的長廊上,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沒有工業科技的世界才是宜居的世界啊。”流楓不禁想到。
和這個世界比起來原來的世界簡直是難以忍受的陰沉沉的垃圾堆啊。劉峰啊劉峰,你已經到了這個世界上就別想那個回不去的世界了,安安心心地做風川流楓。好好學習,然後考入高等生,獲得學士學位,安安心心地在西風島生活下去。
想到這裏,他感覺到右胸上緩緩搏動的渦輪,這才是這個世界與地球人類最大的不同,有些人的身體會長出一些“多餘”的東西。說是多餘,這卻是成為一個實踐科學家所必要的條件。
比之於身體的組織,這個東西更像是一個器官,就像是眼睛鼻子這樣的器官,隻是功能不同而已。比之通過嘴攝取食物,胃髒分解食物,產生驅動的力量,渦輪這個器官消耗的是人體的能量產生一種生物波。
這是一個文科學生以地球現代科學觀認知下的渦輪。
總而言之,渦輪對於每個要成為實踐科學家尤其是戰鬥科學家的人來說至關重要,而在學院以及整個屬於上層社會的聖穹區來說很多設施都用渦輪來驅動。
比如現在,“叮當”一身,流楓邁入電梯,電梯自動關上,諾薇今天上的是實驗課,而實驗室在底下建築三層,自然需要坐電梯了。不過與地球的電梯比較,雖然這裏的電梯也是靠機械驅動,不過更像一個鐵籠子,就像是地球50年代那時候的電梯。
如果以後我可以去做設計工作,以我高出太多的審美,那豈不是能成為有名的設計師,然後進入上流社會,花天酒地,流楓不切實際地幻想著。
又是“叮當”一聲,打斷了流楓的幻想,接著金屬反射的影子理了理領帶,麵帶著自信的微笑的少年走出了電梯。
電梯直連的是地下大廳,有多大?很大,很大,如同地球上兩個體育場那般大。密密麻麻地都是人,電梯作為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也有數百部左右每個電梯在這個時間段都是不停地運轉著,將所有的學生講師都運往地下大廳。
大廳的穹頂很高,中間又沒有任何的柱子,按照地球上的建築原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承重,何況這上麵還有兩層空間,但那是地球的科學觀在這裏顯然是行不通的。穹頂上一盞盞吊燈將光芒撒得全無死角,地上鑲鋪的是大塊的大理石磚,光滑異常。
上課的實驗室在E區的底1002號實驗室,流楓找到了方向就向著最近的通道走去,流楓也是通過了一學年不斷的在迷路中終於可以熟練地找到自己所有的教室了。
一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學生們,也沒有遇見認識的熟人,還有不到5分鍾就開課了,所有學生都加緊腳步了,畢竟不是每個老師都容許他的學生遲到的。比如諾薇老師,這可是初等生中遲到夢魘班存在的。聽說一個男生屢次遲到然後被她拉去談話,談話的成果就是那個男生一有諾薇講師的課就直接在教室或者實驗室過夜。
沒有多少人被諾薇老師談過話,但談過話的人無疑都變成了好學生,至少是在諾薇老師的學科裏,而且從沒有人說過談話的方式是什麼樣的。平時諾薇講師都是一副帶著眼鏡,眼角帶笑著微笑地看著每一個她的學生的,但是從沒有人輕視過這株罌粟花的毒性。
想到這裏,流楓不禁為羅蘭感到悲哀。也許這有利於他減肥吧,據說那些談過話的學生們都是形銷骨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