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聚仙門的人都安頓好了,程瑤便讓師兄弟們都到自己屋裏去,她把自己在案發現場撿到的黑色衣扣拿出來放在桌上。

又把阿灰的話複述了一遍。

大家麵色都有些凝重起來。

很顯然,如果事情真的和夏捕頭有關係的話,那麼這件事似乎就不是他們可以控製得了了的。

夏捕頭上麵是縣令大人,縣令上頭是知府,知府上頭呢?

這麼一層一層地往上算,這看似簡單的事情立馬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兒啊!”蔣大刀撓撓頭:“那這件事情咱們管還是不管了?”

“要管。”

嚴醇道:“師傅一直教導我們,修行之人以拯救黎民為己任,若人人都不管,那我等修行之人修行的意義在哪裏?”

程瑤點頭:“我同意大師兄的話。”

蔣大刀舉手:“雖然棘手了些,但大師兄說得對,倘若今日咱們置之不理,那這些勤勤懇懇的老百姓豈不是就隻能等著白白送命了?”

芍藥也道:“我雖然是妖,但自小師傅他老人家的教誨就是,咱們修行之人就要拔刀相助,鋤強扶弱!”

說完,其他人目光都轉向了墨羽。

“看我做什麼?”

墨羽雙手抱胸後背靠在窗口上,“等明日一早夏捕頭去衙門了,我潛進他家裏去看看。”

一個人如果真的做了惡事,不可能真的會天衣無縫。

尤其是夏捕頭這樣的人,看起來一身正氣,如果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那就是這個人的偽裝實在是已經厲害到了一定的地步。

可一個人的偽裝再厲害,他也有鬆懈的時候。

而想讓一個厲害的人鬆懈下來,那麼家無疑就是最周全最讓人放鬆的地方。

翌日一早。

在胡同口親眼看著夏捕頭出門之後,墨羽身形一隱,傳過門口進了夏捕頭家裏。

這條胡同裏住的人不多,而因為發生了多起惡性的命案,基本上白天,前後左右周圍的人家個個也都是大門緊閉。

夏捕頭父母已經不在,妻子成親不到兩年就病故了,後來他一直沒有再娶,三十好幾了仍打著光棍兒。

夏家房子不大,兩間正房一間雜房,門窗都嚴嚴實實地鎖著。

不過在不破壞門窗的前提下進屋,這也難不倒墨羽。

夏捕頭一個大男人自個兒住的,家裏難免有些亂,架子上掛了幾件衣服,桌上還有兩個冷掉的饅頭,床上被子淩亂,屋子裏還有股子黴味兒。

除此之外,就隻有一張掉漆的老桌、幾把舊椅子。

屋裏屋外,竟然連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給人一種主人家生活很清貧的感覺。

墨羽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甚至想,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或許隻是巧合而已。

大門口忽然被人打開,墨羽心頭一跳,連忙躍上了房梁隱身起來。

竟然是去而複返的夏捕頭,身後還跟著個跛腳的中年男人。

一進屋夏捕頭就冷了臉色,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憤怒:“為什麼要殺人?你們不是說隻要孩子不殺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