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一千多年前，因為各處界限劃分出來，紛亂的廝殺才止住了。”
“和蘇是世間最後一條上古龍，據說當年為了阻止紛亂，後來身隕了。”
嚴醇冷肅道：“既然是龍，那應該不會殘害蒼生才是。”
“這可說不準。”
蔣大刀道：“睡了一千多年呢，醒過來那不得餓扁了，見著什麼吃什麼，哪裏還管得著吃的是人還是什麼玩意兒？”
“……”
程瑤憂心墨羽，說：“說不定小五也被衝上來了呢，我再去四處看看。”
“一起去吧。”
小島統共就這麼大一點，繞一圈下來也不過兩刻多鍾的時間，然而岸邊並沒有發現墨羽的身影。
到了午時，開始下起大雨來。
罕見詭異的是，這天上下下來的雨竟然也是黑色的，小草精們懼怕這黑雨，連忙四散奔逃。
“這玩意兒怕是有毒。”蔣大刀吞了一口雨水，連忙拉著師兄和師妹找了處山洞躲進去。
芍藥和阿灰兩隻小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如今還沒醒過來。
程瑤小心地把芍藥和阿灰放在手心裏。
嚴醇給他們看了看，別無異常，他說：“許是因為他們倆是妖，那海水對他們有影響。”
就算是島上的那些小草精，對那黑色的海水也是頗為忌憚。
雨下了不到一刻鍾就停了。
小草精們又跑了出來，它們嘰嘰喳喳地在大聲喊叫著什麼，聲音聽起來竟然帶了幾分恐懼。
“是血腥味兒。”程瑤吸了吸鼻子，“好濃的血腥味道！”
她匆匆把芍藥和阿灰塞進袖子裏就起身鑽出了山洞，循著血腥的味道一直跑到了海邊。
隻見先前還是黑色的海水，竟然在短短的一刻鍾時間裏就都變成了紅色的，遠遠近近的海麵上漂浮著許多的東西。
有死魚，也有大大小小的海妖，都已經死透了。
程瑤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胃裏一陣不適，她忍不住彎身幹嘔了好幾下。
“小師妹---”
嚴醇連忙給程瑤拍了背，又把她給擋在身後，說：“害怕就不要看了。”
程瑤倒不是害怕，而是乍然一見此景，有點反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蔣大刀呼吸都急促了下來：“被人投毒了嗎？”
“是和蘇大人！”
一隻小草精戰戰兢兢地扒著程瑤的衣擺，說：“和蘇大人要來啦！”
蔣大刀捏著小草精頭頂上麵的幾片葉子就把它給提溜了起來，問：“你見過這個和蘇大人嗎？”
“沒沒沒……沒見過。”小草精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蔣大刀哈了聲：“既然沒見過，那你怎麼知道是和蘇大人？說不準是什麼別的大妖呢。”
“因因為我聞到了、聞到了……”小草精哆嗦的語不成聲了。
這個時候，從程瑤的袖子裏傳出了一道非常微弱的聲音：“是龍的氣味。”
“……”
阿灰顫顫巍巍地爬了出來，程瑤連忙把它捧放在了掌心裏，問：“你聞見了龍的氣味嗎？”
小老鼠精暈乎乎地點頭，說：“太厲害了……姐姐，這黑色的海水就是龍的排泄物，有毒的，我化不出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