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些人都在大聲地討論著蟠龍島佛蘭花開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有一條小小的紅蛇從客棧的門口爬了出去。
程瑤連忙和師兄師姐說了一聲，追著小蛇出去了。
這會兒剛剛好是天黑的時候，街市上比白天還要熱鬧，酒樓戲院都是人滿為患。
程瑤一直追到了外頭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前麵，終於抓住了墨羽。
“小五，你怎麼了？”
“我聞到了魔的氣息。”
墨羽被程瑤重新塞回了袖子裏，他又探了腦袋看出來，目光銳利地搜尋過街道上的每一個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半妖，偶爾也混跡有幾個全須全尾的人類在裏麵。
“魔？”
程瑤哆嗦了下，“伏口鎮離蟠龍島不遠，如果真有什麼大魔的話，蟠龍島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
蒼島主可是當世大能，師傅曾經說過，他離飛升成仙隻差一步之遙了。
墨羽也並不是想多管閑事，他隻是嗅到了某些氣息，本能地出來看看而已。
程瑤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啦，咱們回去吧，師兄師姐還在等著呢。”
“小姑娘，留步。”
剛剛轉身，身前不到一仗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書生模樣的男人，正笑眯眯地對程瑤拱了拱手。
“……”
程瑤嚇了一跳，下意識打量起了麵前的男人。
這的的確確隻是一個正常的人，身上並沒有任何妖的特征，程瑤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身上這條小蛇不錯。”男人笑眯眯道：“小姑娘，出個價把它賣給我如何？”
“不賣。”
程瑤下意識把墨羽給藏回了袖子裏，一麵警惕看著那男人，一麵往另一邊走了。
身後的男人也並不惱，而是唰啦一下展開自己手裏的扇子，一邊饒有興致地盯著程瑤的背影看。
隻見他那扇子麵上，赫然畫著一尾金光熠熠的錦鯉。
那是仙門三巨頭之一聚仙門的標識。
隻可惜程瑤沒有看見，不過就算是看見了她也不認識。
對程瑤來說，打墨羽主意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夜漸漸深了，客棧樓下的吵嚷聲也逐漸平息了下來，就連外頭的人和半妖，也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的。
程瑤和衣躺在床上。
墨羽就睡在她的枕頭邊上，小小的紅蛇蜷縮成一團，腦袋挨著程瑤的耳朵旁邊。
芍藥變回本體，程瑤把她放在了窗戶邊讓她吸收月亮的精華。
屋裏屋外都安靜的讓人覺得心裏不安，程瑤翻來覆去睡不著，正要起來看看。
忽然---
“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高空掉了下去，動靜還挺大的。
程瑤一頓，墨羽也醒了過來，三兩下飛快地爬到了她的腿上支起了腦袋。
照理說，這麼大的動靜，應該驚動了不少人才是。
然而外頭靜悄悄的，剛剛那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仿佛隻是他們倆的錯覺而已。
“我去看看。”墨羽說完，飛快地爬下程瑤的腿，爬到窗邊，腦袋頂開窗戶往外麵看。
他們的窗戶正好對著街道，此刻街道之上空蕩蕩的，隻有地上留了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