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的墨羽陡然間又變成了一條張開雙翼的火紅色飛龍。
他用尾巴把程瑤輕輕一卷，甩到了自己的身後去，一龍一蛇迅速纏鬥在了一起。
蛇妖黑色的大尾巴把火龍的身體都纏繞住了，看架勢是打算就這麼勒死他。
墨羽也不甘示弱，利齒穿透甲片，把蛇妖的腹部咬得血肉模糊。
這倆此時此刻看起來不像是兩隻妖怪在鬥法，倒像是兩隻巨獸在肉搏。
程瑤看得心驚膽戰，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
“愣著幹什麼？”
三師兄一聲暴喝才把程瑤給叫的回過神來，“以血為陣，畫誅妖陣！”
“……”
誅妖陣和其他的陣法不一樣，此陣是需要傾注術法進去，以自身的鮮血為殺器畫就。
一旦陣成，畫陣者輕則力竭，重者……或許會因為耗盡術法而一身修為散盡！
可眼下的情況，已經別無他法了。
程瑤當機立斷咬破了兩根手指頭，正要屏氣凝神地畫陣，突然，變故陡生！
隻見天空中電閃雷鳴，頃刻間那裹挾著極大殺傷力的惡雷就落了下來。
接連三道大雷，劈的地上到處都是焦土。
“這……”
蔣大刀一身狼狽，不過還是下意識把師妹給護在了身後，一臉凝重道：“這是因為兩妖鬥法傷及了無辜，所以上天降了三道雷劫下來，以作警告。”
“可、可是……”程瑤看著越打越遠的那兩道身影，“可是小師弟他不是才隻有四歲而已嗎？”
“四歲？”
蔣大刀歎了口氣，“小師妹，小五他是妖王之子，應該是為了躲避追殺，妖王才把他給幻化成人類嬰兒模樣的，他起碼有三四百歲了。”
“什麼？”
程瑤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
小五他……他分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有三四百歲了？！
這個年紀若是放在人族裏，那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修士大能了。
可若是妖王之子的話……好像的確還是個小孩子。
不遠處，蛇妖的尾巴被迫鬆開，墨羽也鬆開了自己的利齒，一蛇一龍互相對峙著，俱是齜牙咧嘴的凶悍模樣。
他們好像在說話，不過隔得太遠了，程瑤什麼都聽不見。
她一拉三師兄的衣袖，焦急道：“咱們過去幫忙吧，萬一小五敵不過怎麼辦？”
話音才落，轟隆隆，又是三道天雷落下來，帶起一片白茫茫的煙霧，空氣裏都是燒焦的味道。
等霧氣過後，墨羽和蛇妖都已經不見了。
“小五！”
程瑤顧不上還在昏迷不醒的大師兄，提起一口氣就朝著外頭追了出去。
周員外說蛇妖的巢穴在鎮子外麵的西南方向，程瑤貼了張疾行符，一口氣跑出去了幾十多裏。
眼前四周是空蕩蕩的山穀，星月不見、鳥鳴不聞。
眼前不遠處有個水潭，水潭不大，上頭飄著若隱若現的白氣。
程瑤離的老遠就感到了一股寒意，她抿了抿唇，心裏忽然有點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