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過濤你告訴我,曾給你過的承諾到底還算不算數?”

門把手邊的身影微微停頓了一下,可是他卻根本連思考一秒都懶得似的,背對著她輕笑道。

“抱歉,當時隻是為了應景的一時興起罷了。我所信奉的,隻有手中的權力和利益。而不是什麼空想的諾言。”

手術那天,慕心澄和赫連熙先後被推進手術室。因為易瀧靜是主導醫師,所以便早在手術裏等候好了。而赫連熙身邊一直都有閻過濤的陪伴,慕心澄真的很慶幸赫連煜能夠撇下幫中的一切事宜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剛剛好的填補著她心頭的緊張和恐慌,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著鼓勵的話。

昨天她給心緣打了個電話,讓她心情無比激動的是,一直不接她電話的心緣竟然接了。雖然口氣依然有些淡淡的冷漠,問她有什麼事情,可是她的感激卻早就已經無以複加了。

手術前出來去了趟洗手間的易瀧靜才在轉角處被閻過濤截住,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向來沉穩篤定,不可一世的男人竟會以一種低聲下氣的態度拜托甚至是請求他,隻為——

他要那個固執的小女人好好的,不惜一切代價。

隻因為他知道,自己救治熙熙的時候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所以那個小女人··他也要她好好的,還要她固執不肯舍棄的孩子··同樣平平安安的。

若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話,那麼他便賭上今天,這兩個他都要!

“就說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你肯定在心裏沒那麼相信我。看吧,今天終於忍不住暴露出來了吧?”

易瀧靜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後戴上口罩,下一刻一本正經的看向麵前的閻過濤,

“不管慕心澄能不能救了熙熙,她這份勇氣都是我的恩人,我易瀧靜再怎麼不濟,也不會是個恩將仇報的人。我要的人,哪個死神不想混的敢來搶?”

手術室外一分一秒的等待是最痛苦的,兩大黑道家族未來的頭領坐在一起,竟是除了沉默便是沉默。隨著走廊上鏘鏘響起的腳步聲,閻過濤聞聲抬頭,那熟悉的影子讓他有些沒想到的一怔,而旁邊站著的赫連煜像是感受到那絲不尋常似的轉過頭來,眼神間在那一瞬間明亮了一下後,隨之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慕心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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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緣,我還沒有那麼嬌弱,可不可以不要在把它拿來了?”

無語的看著慕心緣手中的痰盂,慕心澄的臉上出現了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她都已經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了,每次想要‘解決’的時候,都是心緣幫她來回那痰盂,雖然她早就已經可以下地了,可是心緣卻說什麼不允許她腳尖碰到地上,還說什麼隨著天氣寒冷起來,地麵的寒氣太重,不但不利於她的身體恢複,對肚子裏的胎兒也不好。無奈下她隻好一直讓這個並不怎麼好看的綠色痰盂‘伴隨左右’,有時候甚至還需要煜尷尬的在門口把一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