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頭自從相聚後,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久別重逢的歡喜和甜蜜,就陷落到對西門的深深內疚和擔憂中。我們談得最多的話題是:“你說,我們一前一後跳河逃了,西門咋辦呢?”
“我們是在她眼前活生生跳河的,她這些天哭也哭死了!”
“不要想不開……也學了我們罷?!我們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前麵又有梁山好漢接應……她可怎麼辦?”
“ 不會的,小侯爺能這麼傻,兩個人先後在他麵前跳河了,他能再讓第三個也跳進去?!”
“那倒是,她那個時候還被綁著呢!唉,也不知道趙天成會怎麼處置她……”
“西門不是自稱侯門第三嗎?這次我們倆都跳河了,小侯爺要有不平之氣,也應該出得差不多了,興許還會為了我們這對苦命鴛鴦愧疚一下呢!怎麼會遷怒到西門身上……”
“也是,我猜,小侯爺興許跟柴進他們一樣,因為負疚被西門吃得死死的,整天受她虐待。”
“唉,可是,她見我們都不知所終,該多難過……”
我們倆各自歎息,相對怏怏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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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給我們偷來的兩匹馬都是粗笨的短腿運貨馬匹,耐力雖好,走得卻慢,我們到杭州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我時刻牢記公孫勝說的,“泛舟湖上,多多過橋”,在西湖邊租了二間小房子。彼時西湖水綠波清澈,四周山脈蒼翠,時時見一行白鷺上青天,景色煞是明媚娟秀,這可是沒有受過任何環境汙染的千年前的自然風光啊!
我們打點了房子,又買了些用的家什,除去這一路的花銷,那十兩銀子就剩下三四兩了。我愁眉一歎:“貧賤夫妻百事哀,咱倆在穿回去前怎麼養活自己?”
大頭望著窗外的西湖水出了一會兒神:“咱做船夫行不?老道說泛舟湖上對我們最有利,咱做了船夫,可不得天天泛舟湖上?”
我看看湖麵上那喊著號子,一邊劃船一邊談笑的精壯的船夫:“你那身子板?拿漿拿得動都不一定呢!誰會坐你的船?”
大頭一拍大腿:“俺可是打虎英雄武鬆啊!還比不上船夫?”
我看看他青白的臉色:“行了,行了,別逞能了,你大病初愈,還是將養些日子,這銀子打理衣食還能花個數月,興許我們到時就穿回去了呢!”
我們坐吃山空,銀子就花得特別節省,平時就一頓飯就買二個燒餅,一人拿了一個,坐在湖畔的樹下啃,一邊還可以欣賞湖光山色。
大頭說我們是窮開心,我白他一眼:“那是,虧了嘴巴我們可不虧眼睛啊!這叫精神享受大於物質享受,要放到21世紀,我們這整一個城市中產生活方式!”
大頭吃著燒餅,對我嗤之以鼻:“切!還城市中產!城市中產有穿露腳趾頭的鞋子的麼?”他抬起腳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