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說道:“智謀超絕能在大的困境中劈出一條荊棘,這是機智創新智慧。然,發現本就存在卻被人忽視的沒有認知的,乃是發現智慧。再者另有規整智慧,木槿所言便是這三種智慧中的發現智慧。”
三公子將手中一直捧著的暖爐放到了一邊,他俊美的臉上不無奈何淡淡說道:“你所言雖有幾分道理,但不為我所用。你自小顛沛流離沒有安全之感我能理解,你如今深有想法自然最好,我卻從你口中聽出急切之感,難道你認為我不能給你保護嗎?”
他的話清越平靜,我卻從中聽出了淡淡的不悅,連孫神醫、王毛仲等人都聽出了其中隱含話語,我的麵色緩緩沉了下來,對上三公子詢問的目光半晌開口說道:“自此變故,木槿再不敢有僥幸之心。”
對於我明擺著的不信任,三公子沒有說什麼,倒是王毛仲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小丫頭誌氣高,雖然你的身子學武已是不可,但老頭我有輕身吐吸之法,將來若有難不得人救倒可以飛遁而去。”孫神醫得意的說道。
“三公子亦不是一般人等,明日木槿再來。”我語聲清朗眉目堅定說了一句,話落便反手扳開輪椅上的機關,王毛仲見狀頓了一下跟上前去。
外麵細雨霏霏,孫神醫一臉氣急敗壞的追了出來,“喂喂喂!小丫頭你還沒說學不學呢?”
我疑惑的回頭:“神醫不是說過,木槿肺量不足不能過於勞累,否則便會窒息假死嗎?”
“小丫頭記得還挺深,你現在與常人不同,肺葉隻能呼吸到常人的一半,雖然如此老頭我卻能化解你這問題,你想不想聽聽,對你可是大有好處的。”
“願聞神醫之言。”
王毛仲在孫神醫追上來之時就轉了回去,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一轉眼我就見藍雨從屋後轉了出來,隨後他便上前接手了王毛仲的工作,我與孫神醫邊走邊說了開來。
聽起來好像不適合我這個容易缺氧的身體,但孫神醫給了我一本小劄,上麵詳細的記載了呼吸吐納之法,如此如此、我學起神醫交代的輕身之法便不覺得費力,這當然不能憑他一言,日後試過才知。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其實也是睡的不好,每晚我依然忍受著胸腔的疼痛,反反複複白日裏就起的早了,外間沒有動靜想來青嵐還沒起身,我靜躺在床上淡淡的看著床帳頂垂掉的八寶環珠,等了一會屋內徐徐響起稀稀抖抖的穿衣聲,我這才收回神遊的目光。
等斷斷續續的聲音停止,有人從外麵掀開羅帳走了進來。“姑娘、、姑娘醒了嗎?”青嵐試探的叫了一聲,稍後便有一雙素手掀開了流蘇項墜的紗幔,青嵐淨白紅潤的小臉探了進來。見我睜著眼睛看著她,她嚇了一跳睜得圓圓的眼睛,說道:“姑娘今兒起的可真早。”
我淡淡一笑隻說前日睡得太早的緣故,不一會功夫青嵐就端來了洗簌用品,我被她扶起來用麵巾淨了臉,之後又簡單的用了膳食。
一路穿過了蘭竹苑前的樹林,剛走一半就被人揪住了手臂,那雙抓住我的手白淨細長卻突兀不平,上麵有著縱橫的新舊傷疤,一張臉雖然白淨秀氣卻在眼角到下巴有一道駭人的傷疤。
“鹽亭。”我看著來人笑著說道。
“憲王馬上就能放出宮了。”
他說的突然,我卻沒有驚訝,淡笑了一下。“也不知他怎麼樣了?”我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
“走吧!”我催促著青嵐向前走去。
“小木子。”鹽亭在身後喊了一聲。
我坐在輪椅上側過頭說道:“我去見三公子,你去我住的小院將傷處理一下,祛疤的藥就放在梳妝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