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玉不敢抬頭,屏著呼吸點頭應道:“臣明白!”
一旁的曹景餘見長樂皇帝拉著房子玉的手又摸又拍舍不得放開,心中不免有些嫉妒,嘴裏輕輕地哼了一聲,朝天翻了個白眼
長樂皇帝是什麼人,身邊再小的聲音又豈能逃過他的耳朵。此時用眼角瞟了瞟曹景餘,輕輕咳嗽了一聲,放開了房子玉地手。
“今天就到這兒吧,明日早朝過後你就直接上朕這兒來,往後便在朕這裏走動,其它地方就不用再去了!”
“臣尊旨!”房子玉叩頭退下。出得殿來,發現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濕透了。
長籲了一口氣,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剛才曹景餘那聲“哼”他也聽見了,此時便琢磨起來。難道是這位公公見皇上寵信自己有點吃醋了?那倒是要好生應對才行,畢竟自己在宮裏沒有一點靠山,真要鬥起來萬萬不是這些太監的對手。
長樂皇帝等房子玉出殿之後,便重重地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坐回了榻上。
曹景餘揮退四周小太監,輕步上前。低聲問道:“皇上,您怎麼了?”
“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居然當著臣工的麵敢甩朕的臉子了!”長樂皇帝一臉陰鷙地說道。
“撲通!”曹景餘翻身跪倒,“皇上,奴才不敢!奴才隻是……”
“隻是個屁!”長樂皇帝啐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本事一樣沒學會,卻學全了怨婦惡習!”
“皇上,奴才該死!奴才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敢了……”曹景餘趴在地下磕頭猶如搗蒜,但是聲音卻並不怎麼慌張。畢竟他和他長樂皇帝的感情非常人所能比,而且對這位皇帝的性情也比別人了解地更透徹。
長樂皇帝輕輕歎了口氣,俯身拉起曹景餘,在他臉上拍了拍道:“我待臣工和待你是不一樣的,你不必多心。隻是這房子玉長得象極了當年的小慶子,所以朕不免另眼有加。但君臣之禮終不可廢。與他親近隻是因為懷念故人,情不自禁而已。”
小慶子乃當年長樂皇帝當太子時地一個貼身小太監。當時的長樂皇帝已有男色傾向,隻因大統未繼,不敢暴露,與那小慶子隻在暗中苟且。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太子好男風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宮廷,眼看著就要危及到太子寶座了,長樂皇帝隻得痛下殺手,親手了斷了小慶子的性命。此事一直是長樂皇帝心中深深的痛,也正是這件事養成了他上位之後獨斷專行,蠻橫霸道的行事作風。
曹景餘對小慶子的事情當然是知道地,此時聽長樂皇帝這麼一說。心中恍然大悟。難怪皇上會點房子玉為新科狀元,敢情裏邊還有這麼檔子事兒,我還以為他房子玉真有過人之處呢。
“皇上,您別說了,奴才知道怎麼做了。”
長樂皇帝點點頭,走回塌邊坐了,拿起《太平禦覽》翻了翻,忽然問了一句:“太子最近有沒有去過張閣老家?”
“當然有!”曹景餘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湊過去輕聲道:“幾乎是天天去!”
長樂皇帝放下手中地書,扭頭看了曹景餘一眼。“他去的那麼勤快到底所為何事?”
“聽說是太子老的小女兒張苕雪了。”
“哦?”長樂皇帝地眉毛微微皺了皺,沉吟了一會兒,擺擺手道:“去!把太子給我叫來!”
太子朱簡最近地確跑張閣老家跑的很勤快,不過他與張苕雪之間地感情似乎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地進展。這也讓他多少有些失落。畢竟他之前曾以為能很輕鬆地博取芳心。卻不曾想交往了這麼久,張苕雪還隻是拿他當好朋友看待。
朱簡生性敦厚。喜詩詞好書畫,各方麵都很象他母親,已經過世多年的文卿皇後。他能當上太子,內閣大臣們的力量在其中起了主導作用,因為張閣老正是文卿皇後的表哥。而長樂皇帝之所以選擇了性格脾氣和他完全相反朱簡當太子,也是出於多方麵的考慮。
首先立長為嫡是祖製,這個除非有特殊原因,一般曆代帝王都是不敢違背地。其次,長樂皇帝登基以來一直重用司禮監,內閣的權力有很大的削弱。立朱簡為太子,可以對雙方勢力有一個平衡。這是比較經典的帝王之術的運用,不過長樂皇帝一向是有些看不起這個隻懂風花雪月的兒子的,現如今見他有和張閣老越走越近之勢,再不插手管一管地話,小卒子一旦過了河,棋盤上的形勢就要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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