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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時,伴隨著草原上飄來蕩去的縷縷晨霧,一匹白馬輕盈地走來。
馬背上的周林顯得很疲倦,臉色相當的蒼白。
他看見營地裏狼藉一片,鍋碗瓢盆杯子酒菜灑落一地,一些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濃重酒氣。
周林跳下馬,抬腳往胡靜平他們呆的帳篷走去,但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一眼鐵木珍嵐的帳篷。這一刻,他的目光是複雜的,猶豫的。
小白在身後輕輕嘶鳴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營地裏顯得格外清脆。周林回頭看了它一眼,臉上掠過一絲微笑。
昨天晚上虧得有小白在,要不然變身之後他還真不知道會碰上什麼樣的危險。小白相當的通靈,它發覺周林變成另外一個人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不解和狂躁,而是憑借嗅覺斷定這還是自己的主人,所以整個晚上都馱著他在草原上漫步,期間避開了好幾個正在覓食的狼群。
見周林衝它笑,小白眨巴眨巴一下眼睛,忽然抬起頭,衝著周林身後用力打了一個響鼻。
周林回頭一看,隻見鐵木珍嵐不知什麼時候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身上裹了一條毯子,一頭秀發披散在肩上,臉上掛著倦怠而嫵媚的笑容。“那塔爾,你怎麼一早就騎馬去了?”
周林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邊往前走,一邊扭頭看了看胡靜平那邊的帳篷。但是那裏沒人出現,整個營地裏現在似乎隻有鐵木珍嵐和他是醒著的……
“昨晚……你還好吧?”周林走到鐵木珍嵐麵前,打量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鐵木珍嵐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暈,輕輕一拉周林的手,“進來,誰讓你一早就離開我的……”
周林心裏一陣納悶,心想我昨晚也沒陪你啊。不由自主地跟著她走進帳篷。一股暖暖的女性氣息夾雜著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周林的目光落在帳篷中央地羊毛臥榻上,卻發現那上麵是異常的淩亂,褥子毯子全都掉地下了,鐵木珍嵐的那件嫁衣也扔在地上。總之,看著那張床,就不象隻是一個人睡過的……
“昨天晚上……”周林剛要開口,嘴巴已經被鐵木珍嵐用手給擋住了。“昨天晚上你我是不是纏綿了好久?你看榻上亂得……”
“我……”一股怒氣直衝周林腦門,直覺告訴他。昨天晚上肯定有人趁他不在,冒名頂替占了鐵木珍嵐的便宜了。
“別說了……”鐵木珍嵐靠在他胸前,柔聲道:“昨晚我什麼也不記得了,現在……”“蓬!”周林一掌將鐵木珍嵐推倒在地,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帳篷。
“那塔爾……”鐵木珍嵐驚呼。
這時候的胡靜平還在熟睡,他昨晚實在太累了,一躺下就睡著了。反倒是司徒姐妹很警醒。猛然聽得鐵木珍嵐的驚叫聲傳來,一下便醒了過來。
隻聽得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快速走來,隨即帳篷地門簾被人一把撩起,周林那張怒氣衝衝的臉出現在視線裏。
“昨天晚上誰進了鐵木珍嵐的帳篷?”周林沉聲問道。
“噓!你小點聲兒!”司徒姐妹立馬迎了上去,同時拽住了他的胳膊。
胡靜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是周林,一下蹦了起來。“周林,你聽我說……”
“你閉嘴!”周林扭頭看著司徒玉:“你說,昨天晚上是誰進了鐵木珍嵐的帳篷?”
“是…不過他都是為了你……”司徒玉第一次看見周林的表情這麼恐怖,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周幫主,昨天晚上情況特殊。咱們也是為大局著想,讓靜平代你入了洞房。但是他絕對沒有對珍嵐郡主做過任何事情。你要相信他!”關鍵時刻,還是司徒穎比較沉得住氣,話也說得完整。
周林的目光冷冷地轉向胡靜平,嘴角微微一咧:“果然是你,你可真是無孔不入啊。1--6--k--小--說--網”
胡靜平地表情卻已變得異常平靜。“周林,你輕點聲,事情沒你想象得那麼糟糕,但你大吵大嚷,事情肯定會變得極其糟糕!”
“那你說,你到底有沒有碰過她?”周林的表情雖然還是異常憤怒。但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不是我要碰她,而是她當時完全醉了,把我當成了你使勁糾纏。但我隻說一句話,這件事上我是清白的。你也是個有經驗的男人。珍嵐郡主現在是否還是完璧之身,你自己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周林沉默了。以他對胡靜平的了解,這話應該不假。但是他心裏還是覺得別扭,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感覺,也許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也許是他那深藏在心底深處的自卑在作怪。總之,盡管他相信胡靜平說的是真話,但心裏就是不舒服。
“周幫主,昨晚也是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要不然現在……”多魯巴見周林臉色略有好轉,忙上來打圓場。
“你們都別說了!”周林擺擺手:“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新婚之夜扔下新娘不管,換誰都交代不過去……”
“你知道就好啦,快別再拉著臉了,去陪新娘子吧,她又在喊你了!”姐妹倆拽著周林的胳膊往外走。望著周林離去地背影,胡靜平深深地歎了口氣。
就這一夜之間,周林似乎象變了一個人。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相信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但為什麼他還是會顯得那樣憤怒呢?胡靜平隱隱感覺這可能是周林內心積累的某種東西到了該爆發的時候了。但到底是什麼東西呢?他發覺自己猜不出來。走出帳篷,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空氣裏飄著濕漉漉的晨霧,他看見周林並沒有走向鐵木珍嵐的帳篷,而是騎上小白向營地外去了。鐵木珍嵐急匆匆地騎馬追上去,遠遠地還能聽見她在喊周林的名字……
昨晚的婚宴上鐵木宏業早早地就喝醉了。他原本身體就不好,酒量已是江河日下,難得一次放縱便醉得不省人事。等醒來之後向隨從一打聽,知道昨天晚上新人很順利地入洞房了。心裏不禁一寬。
當下找來多魯巴,和他商量送馬地事情。多魯巴也不客氣,張口就要一千匹,說是送整數吉利。
鐵木宏業也爽快,點頭答應了。然後湊過去頭去低聲問道:“那塔爾那邊住的怎麼樣?”
“您是擔心郡主過去會受苦?”
鐵木宏業笑笑:“雖說我這邊也是普普通通,但做爹的總希望她過得舒坦點,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