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姐妹二人一前一後地離開,胡靜平將那檀木盒舉到鼻下聞了聞,除了一股清香地藥味之外,隱隱地帶著司徒穎身上迷人的芬芳。
“唔,妙極,妙極……”胡靜平閉上眼睛陶醉了一番,等睜開眼時卻發現阿飛正瞪著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望著他呢。
“你醒了?”胡靜平忙在床邊坐下,握住了阿飛的手。
“爺,你沒事吧……”阿飛地聲音很虛弱。
“我沒事……阿飛啊,今後再遇這樣地事情,記得別太拚命了,你也要懂得自保啊!”
阿飛微微搖了搖頭,“隻要爺沒事……阿飛死不足惜……”
“阿飛……”胡靜平地眼圈紅了。
主仆二人平日極少交流,但關鍵時刻感情遠勝他人。何謂忠義,阿飛就是最好地注解。
半個時辰後,幫阿飛換好藥,看著他沉沉睡去,胡靜平一邊倒水洗手,一邊側耳聽著外邊的動靜。並聽到任何人聲,倒是北風又呼嘯起來,似乎又下雪了,雪花拍打著窗棱,“啪嗒!啪嗒!”直響。
於是來到窗前,剛打開一道縫隙,凜冽的寒風挾著鵝毛大雪卷了進來。胡靜平微微吃了一驚,才半天的工夫,雪又下得這麼大了。
再看天色,黑雲沉沉,雖還不到傍晚時分,天已經變得很暗了。
打了個哈欠,返身走到一張躺椅前坐下,往火盆裏加了點炭。正考慮是否要小睡一會兒,卻聽房門“篤篤!”響了兩聲。
來到門前,透過門縫裏向外一望,原來是馬有腳,便打開門笑道:“馬長老,怎麼還未歇息?”
“今晚我和其他長老都不睡了,給您和幫主放個哨,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這兒!”
胡靜平微微點頭。馬有腳這個安排很是妥當,隻是勞累了他們,心裏卻是過意不去。
“沒啥地,咱們走江湖的,幾天幾夜不睡正常得很。”見胡靜平臉上露出不安之色,馬有腳笑了笑道。
胡靜平忽然眨了眨眼睛,小聲問:“幫主在幹嗎?”
“喝了點酒。剛送他回屋睡了,您仔細聽聽,鼾聲響著呢。”馬有腳抬起手衝樓上指了指。
胡靜平豎起耳朵聽了聽,果然,呼嘯的北風聲中隱隱傳來周林的鼾聲。看來這家夥沒什麼事兒了,隻要他太平了,就什麼事兒都太平了。
“那就有勞馬長老了!”胡靜平笑著抱了抱拳
“沒事,您早點歇著吧!”
關上房門,回到躺椅上躺了,看了床上的阿飛一眼,將換藥的時間在腦子裏設定了一下。閉上眼沉沉睡去。
整個晚上,除了起來給阿飛喚藥之外,一切都平靜得很。
天色放亮,胡靜平起來給阿飛換第六次藥時,忽然聽得外邊一陣嘈雜聲傳來,隨即門外響起一聲怒斥:“什麼人?再敢靠前休怪馬某無禮了!”正是馬有腳的聲音。
但是,他地聲音剛落,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聽著象是馬有腳和誰動上了手。
胡靜平連忙來到門前,微微打開一道門縫向外望去。但見兩個年輕人正和馬有腳戰在一處。看著有些麵熟,卻想不起來是哪派的弟子了。
此時,丐幫其它長老蜂擁而出,不多時便將二人一起拿下。而這時。外邊熙熙攘攘又追來好多人,領頭的還是那個皇甫明高。
見局勢已在自己人掌控之中。胡靜平便推門走了出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馬有腳道:“回胡副幫主的話,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居然想硬闖您的屋子!”
胡靜平回頭看了看匆匆奔來的皇甫明高,故意緩了一緩,直等他們奔到麵前了,才轉身衝那兩個年輕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無極派地!”兩個年輕人雖被眾長老死死地摁在地上,頭卻昂得挺高。
胡靜平一愣,看這二人兩眼血紅,一副要和人拚命的架勢,難道說無極派地掌門諸葛逍出了意外不成?
果然,皇甫明高陰陽怪氣地說道:“唉,諸葛掌門傷重不治,今晨故去了。此二人乃是諸葛掌門心腹弟子,想為師傅報仇之心也可理解,還望各位長老高抬貴手!”
馬有腳和眾長老都是一驚,“什麼?諸葛掌門他……”
胡靜平打開扇子輕輕地搖著,心想這個諸葛逍如果真是因為阿飛而死的話,那倒是有些麻煩了。無極門不管如何都是武林四大派之一,結了這個梁子,今後恐怕麻煩事會接連不斷。
想到這裏,便收起了扇子,衝諸葛逍的兩個弟子道:“你們確定諸葛掌門是傷重不治嗎?”
“廢話!不是你那手下刺的一劍,咱們師傅又怎會受傷,不是因為那劍傷,咱們師傅又怎會……”說到這裏,兩人同時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就聽樓梯口傳來一個沉悶渾厚地嗓音:“媽地,一大清早的嚎什麼嚎?誰家裏死了人了?”
眾人回頭,隻見周林黑著一張臉從頂樓下來了。
馬有腳慌忙上去報道:“稟幫主,無極派地諸葛掌門傷重不治,這是他兩個徒弟,想……”
“想什麼?找阿飛算帳還是胡副幫主算帳啊?”周林走到諸葛逍弟子跟前,突然“呸!”地一口痰吐了過去,“媽的!死了個諸葛逍又怎麼了?這小子該死!你們兩個是不是想跟著一起去陪葬?想的話,老子成全你們!”
諸葛逍地弟子沒料到周林會是這麼個態度,原本隻是仗著自己有理,憑著一股子怨氣來討個公道,現在周林這麼一說,登時便把二人的膽氣嚇得無影無蹤了。
見二人垂下腦袋不敢吭聲了,周林又把目光轉向皇甫明高等人:“你們都他娘的起什麼哄?諸葛逍真的是傷重才死的嗎?難道不會有其它可能?”
皇甫明高臉上一窘,忙道:“沒沒!我們隻是來拉架的,諸葛掌門的死因現在都隻是猜測而已,猜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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