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還沒醒,站在門外就能聽到他大呼嚕的聲音。胡靜平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尚早,便帶著阿飛出門了。
他去的是悅來茶樓。
來到茶樓前,遠遠眺望,果然是桂州城最氣派的一家茶樓。門臉高大,旗幡招展,隻是進進出出的都非普通地茶客,看著都是地痞混混之類。而茶樓門前也不象其它地方擺有各種小攤,顯得街道很是寬闊,也安靜了許多。看來混混頭呆的地方就是不一樣,都沒人敢在門前做小買賣。
胡靜平搖著扇子麵帶微笑地向前走去,沒到樓前已有不少人開始注意他了,但是很快就有人認出他來,於是幾個人飛奔進茶樓報信,幾個人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
“哎唷!原來是胡大少爺大駕光臨了,歡迎!歡迎啊!”
胡靜平懶得答理這些小混混,徑直走入店內。一抬頭,隻見二樓的樓梯上正匆匆走下一人。但見此人身材瘦削,一臉的精明樣。不用問,準是茶樓老六了。
“哎呀!胡大少爺您終於賞光來鄙處了。真是幸甚,幸甚
胡靜平微微一笑,錢萬通還真沒說錯。這個茶樓老六果然肚子裏有點墨水,說話還咬文嚼字的。
“早就收到何先生的名貼了,隻是要務纏身,一時間脫不了身哪。這不今天正好有時間,便來赴你的約。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胡靜平不冷不熱地道。
“是是!胡大少爺能來就已經很給麵子了。樓上請吧!”
於是上二樓坐了,這何六斤地派頭也不小,整整一個二樓就擺了一張紅木八仙大桌和兩張椅子,其他人都貼著牆跟站著。
胡靜平環顧四周不禁笑道:“你這地方看起來不象是喝茶的呀。”
“胡大少爺說得沒錯,這個地方名為茶樓,實為兄弟的落腳之處。平日裏有什麼事兒都在這裏辦,嗬嗬!”
這時候何六斤的徒弟們端上了茶水。胡靜平輕輕抿了一口,點點頭道:“茶倒是不錯,看來你不經營茶樓還真是可惜了。”
“偶爾也做做茶水生意,嗬嗬!”何六斤附和道。
胡靜平放下茶碗,搖著扇子道:“何先生請在下來總不是單喝茶地。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何六斤笑了起來,點頭道:“胡大少爺果然夠爽快!好,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小弟想和胡大少爺交個朋友,以後在桂州彼此都有個照應,嗬嗬!”
“唔!”胡靜平點點頭,笑道:“何先生真是快人快語,以何先生在桂州的勢力來說該是我先來巴結你才對。這下怎麼倒過來了呢。”
何六斤慌忙搖手道:“胡大少爺言重了,您是大菩薩,該是我先請您才對!”
“嗬嗬,何先生客氣了,既然是朋友了,以後就別這麼客氣了。”
一聽胡靜平這麼說,何六斤的眼睛便亮了,連忙親手給胡靜平沏滿了茶,笑道:“有胡大少爺這句話,我何六斤便心滿意足了!”
胡靜平其實找何六斤的確是有事情要問。所以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聲道:“我有句話想單獨問問何先生!”
何六斤立馬揮了揮手,他的徒弟們一聲不響地統統下樓去了。
“胡大少爺盡管吩咐。”何六斤道。
胡靜平微微一笑,問了一句:“你可知王知府平日最大的愛好是什麼?”
何六斤一愣。隨即會過意來。想了想低聲道:“王大人不好色,也不算貪財。據我所知他最大地愛好是聽戲。平日裏隻要沒有公事,必定請來幾個角兒到家中唱上幾曲!”
“哦?”胡靜平這倒是有點驚訝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把程飛燕給帶來不正好是誤打誤撞派上用場了麼。
何六斤見胡靜平一臉詫異之色,他會錯意了,以為胡靜平不相信他說地話,連忙道:“您可別不信!王大人是個老戲迷,俗稱票友!他不但喜歡聽戲,還喜歡自己唱上兩嗓子。這在桂州是人人皆知的。”
“嗬嗬!”胡靜平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信你說地!”
何六斤接著道:“您真要是想在這上麵讓王大人盡興,最好地法子就是去覃州請那最紅的旦角程飛燕過來。據說王大人最喜歡聽她地戲,每隔一兩個月便偷偷地去覃州聽上一回。他甚至還對人說過,要是能調到覃州為官給他個縣丞他都做“不會吧,這程飛燕的吸引力有那麼大?”胡靜平歎道。
何六斤笑道“對咱們這些半吊子戲迷來說吸引力肯定沒那麼大,但是對真正地戲迷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唔!”胡靜平點點頭。他現在又開始琢磨另一件事情了,這程飛燕雖然能拉近自己和王崇岩之間的距離,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女人,總是這麼拋頭露麵的不太好,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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