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靜平這一愛撫,程飛燕便哭得更傷心了。
足足哭了有半盞茶的工夫才收住聲,抹著眼淚直起身來哽咽道:“你還沒吃飯呢吧?我給你準備去!”
“不了,我吃好來的。”
“你……怎麼想起看我來的?”“我前些日子忙,也是這幾天才回的覃州。這不走之前就來看看你麼。”胡靜平微笑道。
“嗚嗚……”程飛燕又抽泣起來,“你還記得我就好,嗚嗚……”
“聽說你現在不登台唱戲了?”
“恩。”
“為什麼不登台了呢?你不是很喜歡唱戲麼。”
程飛燕抬起頭淚眼婆娑地道:“你不來聽戲,我唱給誰聽呢?”
胡靜平心裏又是一陣感慨。雖說程飛燕這番癡情有一半是用在了以前那個二百五身上,但是一個風塵女子能如此專情實屬不易,如此看來倒是也應該對她作出些許安排才是。
想到這裏,胡靜平摸了摸程飛燕地粉臉道:“不唱也好,就在家安心待著吧,我有時間便會來看你。”
“你現在那麼忙,一年能有幾次來看我……”程飛燕哀怨地道。
胡靜平微微一笑:“隻要我回覃州一次。就來看你一次。”
“真的?”程飛燕麵露喜色。她一雙眼睛原本妖豔,這一笑,當真是嫵媚動人。
“是……”也許是很久沒見程飛燕了,此時她的音容笑貌很能打動胡靜平的心。胡靜平不禁攔腰將她抱起,起身進了裏邊屋子。
這一回當真是幹柴遇烈火,程飛燕更是久曠逢甘露,在床上那是百轉千回,嗓音高亢。
兩人大戰三百回合。天色沉沉放才收兵。
“今天就別走了吧……”程飛燕意猶未盡,摟住胡靜平撒嬌道。
胡靜平搖了搖頭道:“不了,最近事情太多,一刻都耽擱不得!”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平日裏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程飛燕說著話裸著身子爬起來,給胡靜平拿衣服。
其時天已很冷。她光著身子從熱被窩裏出來不禁打了個寒噤。
胡靜平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這麼冷的天,我自己穿就行了,你躺著吧。”
程飛燕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胡靜平地體貼,不禁鼻子又是一酸。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無聲地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哭的呢。”胡靜平拍了拍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道:“我看你還是換個地方住吧。”
程飛燕抬起頭來,抹了抹眼淚道:“能換哪裏去?那班登徒子都跟狗似的,鼻子尖著呢。隻要是在覃州,換哪兒都能被他們找著。”
胡靜平皺了皺眉。側眼打量了程飛燕一下,確信她並不是故意這麼說地,便道:“既然這樣,你和我一起回桂州吧。”
“真的?”程飛燕喜出望外。“恩,不過……我在桂州也有外室,你是和她住一起呢,還是自己單獨住?”
程飛燕的表情明顯相當失落,原本以為跟胡靜平去桂州就能寵幸自己一個了,沒想到他在那裏早有外宅了。
“我……我隨你……”程飛燕躊躇半晌,說了這麼一句。
胡靜平當然明白她地心思。但是自己這麼做已經是對她很夠意思了,而且她去了桂州還得惹寶兒不高興呢。不過現在想那麼多也是沒用了,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就先帶在身邊再說吧。
於是不再多話。兩人起床穿衣。收拾好替換衣物之後,連帶那個小丫鬟一起跟著胡靜平上路了。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到了桂州碼頭。
錢萬通又早早地等在碼頭邊,見胡靜平上來便樂嗬嗬地迎了上來。
“怎麼?你又算準了我今天會回來?”胡靜平笑問。
“不是,我是算您這幾天會到。所以早上和傍晚都來碼頭看看!”錢萬通笑道。
“你可真是有心哪!”
錢萬通瞟了程飛燕一眼,低聲道:“大少爺,那宅子已經清理幹淨,可以住人了。”
“唔!”胡靜平點點頭,也壓低了聲音道:“裏邊最好的那個套院是給寶兒一家的,你把她安排在東院吧。”
“明白了。”
胡靜平回過身對程飛燕道:“你先和錢先生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辦呢。”
“恩!那就有勞錢先生了。”程飛燕在場麵上可是比寶兒要懂事多了。當下輕輕一個萬福,儀態尊貴大方,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戲子出身。
胡靜平不禁暗歎程飛燕的演戲工夫,看來這個女人還是不簡單的。想想也是,紅塵中闖蕩過來地女子能有幾個不是人中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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