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姐弟對視一眼,心裏明白,這件事情最終還是瞞不了家中的老爺子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再想瞞著老爺子也真是說不過去了。
傅鵬地一張臉又哭喪起來,傅芸歎了口氣,點點頭道:“那好吧,咱們就恭候錢先生大駕光臨了……”
胡靜平到了平陽王府,倒把朱慈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才派人傳的話,胡靜平就來了。
“哎呀,靜平啊,難道你早就回來了不成?”
“我是上午剛到的,接了王爺的消息立馬就趕來了。”胡靜平打量著朱慈臉上的表情,見他紅光滿麵精神頭很不錯的樣子,便笑道:“王爺,您這麼急著找我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呀?”
朱慈笑著點頭道:“的確是有好消息,你看……”說著話,朱慈從袖籠裏摸了一個漂亮地桑皮紙封套出來遞到胡靜平手上。
胡靜平朝開著口的封套裏看了一眼,是一張薄薄的紙片,應該是張銀票,既然這銀票是從朱慈手上拿出來的,那麼數額不會小。果然,抽出一半便看到銀票上麵寫著一百萬兩的金額,胡靜平不禁笑了,朱慈以前老哭窮,現在倒好,一下子就成百萬富翁了。
朱慈見胡靜平嘴角含笑,便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銀票的確是他的,但卻不是他的私房錢,至於來路和用途現在還不方便告訴胡靜平,所以他隻說了一句:“靜平啊,這筆錢就存你那兒了,你立個折子給我,但戶名不要寫我。”
胡靜平一愣,隨即明白這筆錢見不得光,朱慈是信任自己才把這筆巨款存了過來,這倒是要仔細操辦才行。
於是點點頭,將銀票塞回封套中然後小心地放進懷裏:“王爺盡管放心,這事兒一定給您安排妥當!”
朱慈微笑著拍了拍胡靜平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能辦好,對了,你不是說錢莊要換地方麼,現在辦得怎麼樣了?”
“有點眉目了……”
見胡靜平語焉不詳,朱慈又道:“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難處?要不要我讓桂州知府幫你一把?”
胡靜平搖了搖頭:“王爺的好意靜平心領了,桂州知府出麵當然任何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但靜平卻要落得一個依仗官府勢力為己謀利地名聲,說到底還是劃不來。”
朱慈哈哈一笑道:“你這人有時候還真是夠迂腐的,好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以後也不為你瞎操這個心了!”
胡靜平想了想道:“不過這桂州衙門的庫銀打理,王爺倒是可以為靜平爭取的。”
“噢……那行,我明天就差人送個信,讓王崇岩(桂州知府)把庫銀轉你那兒去!”
胡靜平連忙擺手道:“王爺莫急,這事兒最好等我那錢莊新址落成之後再辦,您想想,我那錢莊開張大吉時,桂州知府把庫銀往我那兒一存,那是多大地麵子,這桂州地麵上有錢地主兒還不都趕緊地把錢存過來啊,公家的錢都放心存我這兒,私人地就更放心了不是!”
“嗬嗬,你這算盤打得不錯,不過這算不算依仗官府勢力為己謀利呢?”。
“也算,也不算!”胡靜平狡黠地一笑。
“哈哈,你這是狡辯!”朱慈爽朗地大笑。
晚飯過後,胡靜平辭了朱慈離開平陽王府。
出得門來,走在大街上這手便不自覺地在胸口處摸了摸,朱慈那一百萬兩銀票就在懷裏,這讓胡靜平聯想到了曾起泰存在分號裏的二百兩銀子,兩筆錢都是見不得光的,真正的戶主也都隱藏在幕後,那曾起泰這筆銀子真正的戶主是誰呢?
胡靜平的心裏忽然一動,他想到了兩江總督的公子,這位高官之子與胡老六關係親密,會不會就是他把錢托付胡老六保存呢?看來有這個可能,那麼這位公子爺的這筆巨款又是哪裏來的呢?兩江總督一年的俸祿統統加起來還不到三千兩銀子,二百萬兩的銀子一定來路不正。
想到這裏,胡靜平的精神不覺一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遊戲就變得越來越好玩了。他喜歡挑戰,但是他心裏也清楚得很,兩江總督的勢力絕對不小於朱慈,實權更是大過這位逍遙王爺,自己還得小心從事,不然引火燒身恐怕連朱慈都救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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