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是在家呆著吧,和我一起去了平陽王就明白我是去替你們萬海幫求情的,那事情反而不好辦了。”
“噢。”萬小玉明白過來,一雙大眼睛注視著胡靜平,目光裏滿是愛慕之情。她自幼闖蕩江湖凡事都是自己拿主意,旁人見了都認為她是女中豪傑,但是她本人卻更希望有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女人畢竟還是女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拋頭露麵吧。
胡靜平辭了萬小玉出來徑直去了覃州府衙。
來到府衙門口,隻見警衛森嚴,兩邊立著平陽王的儀仗,一台八人大轎停在門口。
看樣子平陽王還在裏邊辦公,胡靜平在門口轉了幾圈正琢磨如何找人給自己通報一下,就看見一個披甲將軍走了出來,衝他揮了揮手道:
“走開!走開!閑人不得在此逗留!”
胡靜平笑了起來,這個披甲將軍他見過,就是上次在風月來接平陽王的那位。
於是走上前去行了一禮,笑道:“將軍可曾認得在下麼?”
披甲將軍一愣,上下打量著胡靜平,“唔,看著有點麵熟,你是……”
“在下姓胡。”
“噢,胡記錢莊的大少爺啊,想起來了。”披甲將軍朗聲一笑道:“胡大少爺,您這是?”
“我想求見王爺。”
“這個……”披甲將軍一皺眉,將胡靜平往旁邊拉了幾步道:“王爺這幾天忙得屁顛屁顛的,今天一大早又碰上煩心的事兒了,您現在見他恐怕不合適。”
胡靜平微微一笑,心想這些軍爺說話雖然粗俗了點,但卻實在,反而容易打交道。
於是從懷裏摸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塞到對方手中,輕聲道:“我是給王爺排憂解難來了……”
披甲將軍低頭看著手裏的銀票,這嘴巴便咧了開來,“好!那您在這等著,我這就去通報!”
“哎,勞煩將軍了!”
那披甲將軍去得快來得也快,眨眼之間又回到了胡靜平跟前,陪著笑臉道:
“胡大少爺,王爺有請!”
跟著披甲將軍進了衙門,穿過大堂直接進了後院,然後又走過幾道回廊來到一間屋子門前。
“王爺,胡公子到了!”
“進來吧。”
胡靜平推門進去,隻見朱慈坐在一張書桌前埋頭看著文件,桌子上紅紅綠綠的文件堆得老高。
“小民叩見王爺!”胡靜平跪了行禮。
“哎呀,靜平你這是幹什麼呢,我不是說過了麼,沒有外人的時候別行什麼禮了,起來起來,快起來!”朱慈站起身來衝胡靜平擺了擺手。
胡靜平站起身,仔細打量著朱慈,發現他似乎睡眠不足,兩眼血絲密布,臉色也有點蒼白。
“王爺您最近操勞了。”
“不是操勞,是忙得快成孫子了!”朱慈示意胡靜平在一旁坐下,他又回到書桌前坐了,伸手拍了拍了桌上的那一大堆文件道:
“看見沒,我不伸手要差使還好,一伸手便全成了我的事兒了,這幫狗日的存心給我找麻煩呢。”
胡靜平一愣,這朱慈以前給自己的印象是個溫文而雅心機深沉的人,怎麼今天見麵就向自己發牢騷了呢?看起來他真的是承擔了不小的壓力。
或許因為自己不是地方官的緣故他才會在自己麵前如此說話,又或許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可以直言的朋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微微一笑道:“王爺不必太過操心,身體要緊。”
朱慈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有點失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問道:
“今天來找我有事麼?”
“哦,我是聽聞王爺領了督糧的欽差在覃州府衙辦公,所以想盡下地主之宜。”
“嗬嗬,還是靜平你想得著我呀,不過……”朱慈打量著麵前的文件,搖了搖頭道:“大事小事一大堆,我怎麼抽得了身哦。”
“這些事真的那麼煩心麼?”胡靜平故作好奇地問。
“是啊,越煩還越會出事,你看,今天一早……”朱慈說到這裏突然打住,看來糧船沉沒的消息還真是機密,不可對外傳的。
胡靜平見狀心裏暗想,這朱慈看來是第一次辦公差,心態未免有點急躁,看來自己真得好好幫他一把,也不枉朱慈對自己的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