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胡靜平淡淡地問了一句:“這萬海幫和我們胡家有什麼交情沒有?”
“和您肯定是沒有什麼交情,這萬大老爺難得在外邊露麵,聽聞家中隻有一個閨女,但也隻聽有其人,從來就沒人見過。”
“哦,那和我家大老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家是開錢莊的,我想應該和這萬海幫沒什麼瓜葛吧。”
胡靜平點點頭,心想雖然都是商人,但萬海幫卻是江湖中人,打打殺殺搶碼頭奪地盤的買賣營生,和胡家做的是兩門子生意,自然不可能有什麼交情。
於是又問道,“那裏麵有你認識的人嗎?”
“那個黑臉大漢我認得,是萬海幫的一個管事,手下管著千把條船在覃州也是個人物,一般世麵上混的都認識他,不過……他和我沒交情。”
胡靜平不禁有點失望,他當然不知道原來的那個胡家大少爺從來不喜歡結交江湖中人,就算江湖中人想巴結一下他都不理不睬的,這陳七跟著他自然也和江湖中人勾搭不起來。
陳七察言觀色看出點眉目來,於是問道:“大少爺,您想結交萬海幫的人?”
胡靜平點了點頭。
陳七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江湖中人不太好結交啊,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說話的規矩,外麵的人如果不懂,哪個地方得罪他們了都不知道。而且這些人是非也多,最好還是別去招惹他們的好。“
胡靜平聽他這樣說便明白靠陳七是拉不上什麼關係了,正躊躇間,就聽身後的周林嘟囔了一句:“媽的,誰這麼沒公德啊。”
回頭一看隻見他手上正拿著一塊小白毛巾,一臉的惱怒,但又不敢發高調罵人,所以在那哼哼唧唧呢。
原來這戲園子裏看戲的人實在太多,那些端茶送水的夥計的都練出了一手絕活,往往能離開幾丈遠拿一龍嘴大銅壺來個隔空倒水,但更絕更好看的是那些個送擦臉毛巾的夥計,那隔開幾十丈遠一甩手就飛過來一塊毛巾,誰要就扔給誰,而且都是一扔一個準,於是乎樓上樓下毛巾翻飛也是戲園子一景。
不過這人總有失手的時候,這不現在一塊毛巾扔周林臉上了。
這周林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這莫名其妙被毛巾砸個大嘴巴子他能舒坦嗎,但又不能破口大罵,所以拿著這毛巾正在那兒運氣呢,一看胡靜平轉頭看他,以為又要被胡靜平嘲笑了,於是一甩手就把那毛巾給甩了,但是他根本沒看自己是朝哪兒扔的,可胡靜平看見了,登時嘴巴張得老大……
原來這毛巾不偏不倚正砸在萬海幫那假爺們公子的臉上。
那假爺們正看戲看得入迷,突然被這毛巾一砸臉上立現怒色。
而她身後的那個黑臉大漢已經瞥見是誰扔的了,立馬跨步走了過來。
周圍看戲的人們一見黑臉大漢這陣勢,紛紛離開座位讓開路來。
而周林還渾然不覺,直到看見胡靜平臉上神色不對,才轉頭去看,這一看已經遲了,那黑臉大漢早走到了背後,一隻大手“啪!”地一拍周林的肩膀,嘴裏罵道:“你小子活得不耐……”
黑臉大漢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卻見周林左手一鎖拍在肩膀上的手腕,右手從後一拽黑臉大漢的肩頭,挺身彎腰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就把黑臉大漢給砸在麵前的桌子上了。
就聽得“啪!”地一聲,那張桌子立即四分五裂了。
陳七和胡靜平連忙雙雙跳開,那陳七早已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直抖,而胡靜平則冷冷地看著,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這黑臉大漢顯然被這一摔給摔悶了,居然躺地上半天沒起來。
而那假爺們身後的另外幾個隨從已經撲到麵前。
再看這周林毫不畏懼,劈裏啪啦就和對方幹了起來。
胡靜平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打架的場麵他看的太多了。
現在一看之下便明白這些人還未必是周林對手,因為周林一看練的就是散打加柔道的功夫,而且水平還不低。而那些萬海幫的人雖然也會拳腳,但是看起來隻是普通外家一路的把勢,不算深奧的武功,那顯然及不上周林實戰性很強的散打和柔道,轉眼之間周林就把麵前的人全幹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