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情了?”胡靜平一邊隨他往外走,一邊問。
“大少奶奶醒了!”
“哦,啊——!”胡靜平一聲驚叫,“她醒啦?”
“是啊,所以大奶奶急著叫你回去,因為…….因為……”王總管說到這裏臉上居然露出驚恐之色。
胡靜平登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醒的一定是周林,要不這王總管也不會嚇成這樣,那家夥肯定在家裏大鬧天宮呢。
“那快回去吧。”胡靜平跟著王總管出得門去,看見門外停著頂轎子。
他剛才是出來逛街所以隻是以腳代步,而現在要趕路,按大戶人家的規矩那就是要做轎的。
當下也不猶豫,掀開轎簾鑽了進去,就在這時候身後響起了陳七的聲音。
“大少爺……”
胡靜平明白陳七的意思,於是探出頭對王總管說:“身上帶銀子了嗎?”
“帶了。”
“給他。”
“是!”
這轎子一路顛簸倒是走的飛快,胡靜平從小窗子裏看到王總管就跑在一旁,於是問道:“這大少奶奶是不是醒過來之後誰也不認得了?”
“對啊對啊。”王總管連連點頭。
“她有沒有砸東西或者打人啊?”
“有啊有啊,屋裏的東西全砸了,還把秋竹和冬雪給踢出來了,現在她那屋子沒人敢靠近了。”
“暈,真是個沒文化的人,連小妹妹都打,太不要臉了!。”胡靜平憤憤地道。
但隨即,他又皺了皺眉頭,擠了擠眼,歎了一聲道:“唉,他也真是怪可憐見的……哇哈哈!”
這一歎一笑把轎子外麵的王總管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心想這二百五越變越看不懂了,真不知道他這病是好了還是沒好……
轉眼到了胡府,胡靜平下得轎來,往裏邊沒走幾步,就看見胡尤氏帶著一幫下人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一照麵胡尤氏先拉了一嗓子,“我的兒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胡靜平兩耳被她震得發麻,不禁一皺眉,心想你這副模樣過去周林還不被你嚇瘋啦。
“我去看她,你們就別跟過來了。”胡靜平淡淡地說了一句。
“兒啊,她可是有點瘋了呀,剛才季郎中也被她打出來,可憐這季郎中一把年紀了,居然被她把胡子全給拔了呀……”
胡靜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頭四處打量著,想看看這沒了胡子的季郎中是什麼模樣,但卻沒看到他的影子。
“兒啊,雖說她是你媳婦,可你也得小心了。”胡尤氏千叮嚀萬囑咐。
胡靜平點了點頭,便徑直象自己的院子走去,他記性非常好,隻要走過一次的路絕對不會忘記,所以他快步如飛,倒把跟在身後的眾人甩下好長一截。
進得自己的院子,就看見西廂房門口站著春夏秋冬四名丫鬟,而房門口的地上都是摔碎的各種瓷器,再看秋竹和冬雪兩名丫鬟的臉上都掛著淚珠,那怯生生的模樣著實可憐。
“真是沒人性……”胡靜平咬牙罵了一句,但是現在他也很好奇,他還真想象不出這周林回到周林兒的體內會是個什麼樣的模樣。
看到胡靜平過來,四個丫鬟紛紛讓開,同時又用擔心的眼光注視著他。
胡靜平衝她們微微一笑,然後走到門前,先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發現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響。
“這家夥睡著了?”胡靜平不由納悶。
於是輕輕推開房門,但見屋內光線昏暗,因為外麵已是夕陽西下時分。
這外麵的客堂並沒有人,隻是滿地的狼籍,那些名貴紅木製成的太師椅,花架,茶幾統統被砸得稀八爛。
胡靜平搖搖頭,心想這家夥不但是個暴力狂,還是個敗家子。
裏屋的門半掩著,胡靜平走到門口向裏望去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他這回有經驗了,於是伸手將門緩緩推到底,還特意用力按了按,卻突然發現從屋子的黑暗中無聲地冒出了一張披著長發的女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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