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明麵無表情的走來,幾位虧心的年輕執法官不由地往後縮,兩位年長的高級獨立調查官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恢複。
“齊明!”
他們先聲奪人,毫不客氣地咒罵著:“你這小兔崽子TMD到底想幹什麼?眼裏還有沒有一點長幼尊卑,自以為攀上總督府就能為所欲為了是吧!”
“老子告訴你,江南執法廳還不姓夏!江南行省更不姓夏!識相點就趕緊混蛋,今天這事你跪下道個歉,就算過去了,不然老子上白玉京弄你!”
聽他這麼說,另一個高級獨立調查官也壯起膽,隻要對方開口他就開始狂噴。
“嗬。”
齊明不屑地輕笑一聲,理都沒理這兩人,徑直走到那些年輕的執法官麵前。
“齊,齊哥。”
“齊哥。”
“……”
幾位年輕人先是求救般,看了一眼同患難的兩位長官,見他們不動如山。又害怕地看向齊明,身子不停往後退,直到被人一把推上來。
其中有一人恐懼地把頭埋在浴袍裏。
“真是想不到你也在這。”
“別躲,別躲。”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威風啊,比之前跟著我的時候威風多了。”
齊明走到曾經的手下麵前,問:“我是該繼續叫你小李呢,還是尊稱一聲……李哥?”
“老,老大。”
小李執法官見躲無可躲,雙手顫抖地放下遮臉的衣物,說:“對不起,我,我……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如何處置,悉聽尊便。”
“我哪敢處置你啊。”
“今年跟著我監視蘇牧先生的時候,你肩膀上還是三顆晶藍星鈕,一晃大半年過去,現在已經升任獨立調查官,扛上兩顆晶銀月鈕了。”
齊明看著遠處的江水,訴說著兩人的過往。(Ps:小李執法官詳情見前卷第三章:“地獄”。)
“這一切都是您的提攜。”小李執法官說,“不然我這輩子都混不到一顆晶月鈕,您對我有天高地厚的知遇之恩。”
“所以——”
齊明將手裏一遝厚厚的卷宗砸進他的懷裏:“走私藥劑,貪腐洗錢,賭博嫖娼,甘當某些人的白手套。這就是你報答我知遇之恩的方式嗎?”
他壓抑著怒火。
有時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曾經踏實努力的“小李”,如今居然已經是五毒俱全,自己還從沒懷疑過。
“對不起。”
小李執法官沒有辯駁,更沒有解釋,隻是說了句:“老大,您知道我家的,從小就很窮,唯一的優勢就是這點血脈。”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啪!”
齊明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打得小李執法官口吐鮮血。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你有什麼‘知不可為’的?這句話是給你用在這個地方的嗎?拿聖賢的話給自己的錯誤洗白,這些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麵了嗎?”
“我……”
小李執法官咬緊牙關、捏死拳頭,依舊隻有一句:“對不起,老大。但是我不覺自己錯了,這些東西也沒有禍害別人。”
“沒有禍害別人?”
“我倒要讓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麼,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不知道!”
齊明拿出手機,打開視頻扔給對方。
“啊!——”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從手機裏傳來,零零碎碎的話聽上去已經不像人言,而是躁動野獸的原始怒吼。
小李執法官看的麵色慘白。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世家需要如此大劑量的煉金藥劑,他們根本就不是再給自己用,而是再加工後偷偷販賣給平民。
“這就是你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希望等你上了法庭,也能拿聖賢的話開脫自己的罪孽。”
齊明沒再看他,而是掃了一眼其餘幾位年輕的執法官,嚇得這些人不顧身後的槍口,一個個害怕地繼續往後躲,生怕下一個挨打的是自己。
“齊明!”
高級獨立調查官穿好衣服,人模狗樣地走來,趾高氣昂地喊著:“你到底要幹什麼?今晚的事我會如實上報給處長,上報給廳長!”
“上報給帝國的諸位議員……”
“啪!”
咆哮的話語尚未說完,齊明的拳頭已經打得他老牙脫落,嫣紅的鮮血灑落滿地。
“你!”
高級獨立調查官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指著他。
“你這是襲擊長官!”
他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