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夏沫走出馬車,清澈的雙眸輕柔舒張,極光與流星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在維內德人都被凍得瑟瑟顫抖的極寒中,她感到無比享受。
我記得好像有個人想約我看極光來著。
究竟是誰呢?
夏沫的眼角流露出憧憬的笑容。
“姐姐,姐姐。”
薇思娜跑來,關心地問:“你不冷嗎?快回車裏吧,車裏有炭火。”
“冷?”
作為源水序列的君王,夏沫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冷。極寒加諸其餘人視為懲罰,在她身上則是加冕,黑龍留下的傷勢在緩緩恢複。
“我不冷。”
她問:“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是流星!”薇思娜眼角的笑意裏藏著些許害怕,“聽大人們說,剛才有一顆流星從天幕墜落,就砸在不遠處。”
“流星,會帶來災禍嗎?”夏沫問。
“流星本身就是……災禍!”
話音剛落腳下大地再次震顫不停,夏沫注意到不僅僅是地麵,似乎就連天空都在震動,幽綠與星藍交織出的極光曲線抖動不停。
“巨獸嗎?”
慌亂的人群中她鎮定自若,隻要來的不是“將”,區區“星”級巨獸夏沫已經不放在眼裏,君王大權賦予她充足的底氣。
薇思娜天真地問:“巨獸是什麼?是說從世界之外的宇宙深空來的那些怪物嗎?”
“星空的怪物?”
星級巨獸在蘇醒時,往往會伴隨一顆流星劃落。但它們都是從地下蘇醒的,並不是乘坐流星而來,“星”隻是一種詩意化的表達。
夏沫問:“你們這裏的巨獸是從星空來的?”
“也不全是,也有地麵誕生的怪物。”薇思娜解釋著,“隻是星空的外神,我們無法匹敵,隻有一路逃亡。”
“你看——”
她伸手指著來時的路。
幽綠的極光下,夏沫看到一尊高如山巒的黑影,星辰點綴在它的軀體上,像是是外神控製的傀儡絲線。
車隊繼續前進。
高大的中年男性指揮著部分青壯,保護老幼婦小先行逃離,剩下的戰士彙聚到隊伍末尾,準備抵擋窮追不舍的怪物。
聽到男人的呼喊,夏沫這才發現,這支人數眾多的逃亡隊伍,竟然沒有一個凡血,每個人擁有序列權能的力量。
凡血在這樣的災厄前大概已經滅絕。
夏沫問:“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薇思娜拔出自己的細長佩劍,說:“他們曾經是我們的戰友、親人,可最後都被星空的外神奴役,成為揮動屠刀的劊子手!”
她抬起頭,仰望星空,眼裏沒有好奇,沒有憧憬,隻有無限的憤怒。
“鏘——”
身邊的戰士紛紛拔出各自佩刀,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殊死一搏的決絕。
“你們沒有熱武器嗎?”夏沫再次發問。
無論是武器還是裝束,亦或者是名稱,她都很難想象這是在2005年,這些逃亡的維內德人仿佛活在上千年前的封建時代。
難道我不是一覺睡到“2012”,而是回到了北境大陸的中世紀?
速度序列的君王可以做到時光倒流,千葉教授也可以短暫做到,但一次倒流時光回到一千多年前,是不是有些過於誇張了?
除非那尊黑龍是造物主本身。
但這件事更不可信。
夏沫感覺身邊的時間線,處處透著不協調的詭異。
“熱武器?”
“燒紅的寶劍嗎?這個我熟啊!”
薇思娜高舉細長佩劍,熾熱的火焰雄壯升起,翠綠的藤蔓破開腳下凍土,在他璀璨的黃金瞳下,這片荒蕪一秒春回大地。
“雙,雙序列?”
夏沫驚訝地張大嘴巴:還是說用了某種隱秘的特殊方法?類似於朝鶴的“式神”,又或者是千葉教授的“神通”?
“嗯?”
純真的小女孩同樣表現出一臉的詫異:“姐姐難道不能嗎?”
“我……”
夏沫說不出話,半天憋出一句:“大概可以。”
千葉教授傳授過調遣雷電的神通。
“嘻嘻!”
“那我比姐姐強哦!”
小孩子總是免不了攀比心,薇思娜笑得更加開心:這一局是我贏了!這和剛剛姐姐不怕冷我怕冷打個平手。
“好,好。”
夏沫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小腦袋。奈何孩子年紀雖小,一臉沒長開的樣子,但個子卻已經差不多和自己一般高。
我和他的孩子能不能也像個小天使呢?
君王也擺不脫戀愛腦。
“人家不是小孩子啦!已經是個合格的戰士。”
說歸說,薇思娜還是蜷曲著腿,主動把小腦袋湊到陌生姐姐手下,臉上浮現出乖巧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