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要挑軟的捏,在座幾人心裏都清楚,麵對如今的開雲帝國,朝鶴沒有任何拒絕的資格,外交談判不過是國家間的體麵。
不過開雲困局的重點,從來就不在東邊的彈丸小國,她也不過是列強在中庭的排頭兵、橋頭堡。
蘇牧仔細思索片刻,說出自己的想法:“南北的文章從東邊做起,列強的封鎖從前線瓦解。雖然朝鶴沒有完整的自主權,國際重大決策要看‘主人’的臉色,不過這隻是第一步的投石問路。”
“其實還有一點。”夏沫補充著。
“你說。”
蘇牧側過頭。
她笑著解釋說:“給人當狗當久了,總會想著反咬兩口。更何況這條狗還是朝鶴,這種事他們有的是經驗。”
“當年《廣場協議》的簽訂人正是橘氏將軍,二十年過去了,幕府權力兜兜轉轉居然又回到他手中。你說,他難道不想出口惡氣嗎?”
“隻差一個遞刀的……靠山!”
蘇牧點頭,算是認可這種看法:“但……有一點需要格外注意,正如你說得那樣,這種事他們有的是經驗,還是需要小心提防。”
“不要再被咬一口。”
“是。”夏沫說,“但這次應該不會,雙君王在前,他們會審時度勢。”
蘇牧搖頭,並不完全讚同,依舊心存警惕,說:“雙君王,雙君王,說得好像有雙君王就能包打天下一樣。”
額……雙君王難道還不能包打天下嗎?
夏哲、宋梔對視一眼,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口氣真大。
不過這對少男少女的確有這樣說話的資本。
“你的意思是……”夏沫想到了什麼。
蘇牧也不藏著掖著,說:“朝鶴雖然是彈丸小國,但卻擁有一尊活著的……母神!”
“砰!”
茶杯摔得粉碎,從遠處傳來,立即吸引來四個人的注意力。
夏純急匆匆衝來,抽把椅子坐在桌邊,一雙大眼緊盯不放,問:“酥酥,你剛才說什麼?朝鶴有神?真的假的?”
瞧著快湊到臉上的吃瓜美眸,蘇牧側頭躲開。
食指在半空劃動,金色的權能光焰流淌之下,地上摔碎的茶杯如時光倒流般重新愈合,並回到它原本的位置。
時光倒流?
這是高位速度序列的權柄。
聽說歸聽說,但真得見到時,夏哲、宋梔兩口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更讓兩人驚訝的,是君王臉上風輕雲淡的輕鬆。
“這很值得驚訝嗎?”蘇牧反問一句,倒不是在裝“X”,實在是已經見怪不怪。
夏純一呆:“啊?”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真傷心!看來姐姐根本不關心我。”
蘇牧右手一抬,羅漢床邊的茶杯飛到他手中:“且不說這次在朝鶴我砍了一條凶神,上次的第七王國之戰,不是還有一條邪神嗎?”
他將茶杯放在夏純麵前。
“第七王國,阿波菲斯。”
“額……”
夏純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以前家裏從不讓參與繼血種的事,所以她沒有看這類報紙的習慣,當然新時代的大學生們壓根就不看報紙。
“我那個……這個……”
她把玩著茶杯,磕磕絆絆地說:“在學校光顧著打球、打遊戲了,以後,以後我一定每天都關心你的情況!”
“姐姐……”
夏沫轉過頭,目光幽怨地問:“所以妹妹在你心中,也是沒有球與遊戲重要,對嗎?”
拋開蘇牧不談,第七王國之戰的另一位主角可是你的親妹妹啊!我們在沙漠宰了一條蛇神,你居然完全不知道?
而且爺爺也在!
“怎……怎麼會!”
夏純臉色一變,趕緊說:“你可是我最愛的親妹妹啊,我怎麼會不關心你呢?你去第七王國的時候,我在學校每天都在為你祈福!”
“是嗎?”夏沫根本不信。
說得越多錯的越多,她指出話裏的漏洞:“可是我去的時候,根本沒有告訴你呀。妹妹打贏晉級賽後,爺爺才傳回消息的。”
夏純:“!!!”
“哈哈,啊哈哈哈,你們聊,你們聊。”
她夾起尾巴落荒而逃。
“噗嗤——”
夏沫看著姐姐的窘態,不由地笑出了聲。
“哎呦!”
沒一會夏純又跑了回來,說:“茶杯忘記拿了。”
“算了,姐姐,坐下吧。”夏沫一把拉住她的手說,“繼血種的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的,還是坐在旁邊聽吧。”
夏純很驚喜,看向了父母,問:“我真的可以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