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他問:“律星法庭在開雲帝國,應該沒有執法權吧?”
“當然沒有。”
夏沫說:“帝國目前沒有與序列議會正式締約,隻是有一部分合作,議會成員組織想抓人,必須要有執法官的協同。”
“不過……”
她話鋒一轉,從理論落到現實,歎口氣:“說是這麼說,但序列議會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帝國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以前我們根本沒有實力約束他們。”
蘇牧說:“現在有了。”
“是,現在有了。”夏沫點頭,“這件事發生沒多久,律星法庭便立即向帝國道歉,但上麵的大人物們不知道你是君王啊。”
“雙方當時心裏都發虛,最後稀裏糊塗一起混了過去。”
蘇牧:“……”
“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知會一聲?”他摸著下巴,“算了,學院的報紙滿天飛,都快把我吹上天了,隻要不蠢應該都能猜到。”
“沒事,爺爺知道就行,我想明皇陛下應該也已經知道,突然就開始期待你們會麵。”夏沫笑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蘇牧搖頭,怕麻煩地說:“還是不見為好,心裏清楚就行。如果要見問題更多,是他宣我入京,還是來江州見我?”
“嘿嘿嘿,不知道。”夏沫捂嘴偷笑。
“你笑什麼,你也是君王!”
“啊?!也是哦,居然又忘記了!”
她憨憨地笑著。
浮寧寧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著,打心裏感到開心,為國家變得更加強大而開心。
以前她沒有意識到祖國強大的重要性,但自從出了國後,便越發能察覺到不同。
自己在學校的超規格待遇,都是托了同桌的福。
她喜歡占這種便宜,占同桌的便宜。
“後麵呢?”蘇牧問。
夏沫繼續說:“事情傳到江州爺爺都快氣死了,隻能親自走一趟律星法庭。從他們總部拿到案件卷宗,你猜,接待爺爺的是誰!”
“第一個排除的,就是女皇陛下。”蘇牧說。
“啊?為什麼呀!”
她故作神秘的口吻,就是在刻意誘導,結果卻被第一個被排除。
“嗬嗬。我不了解女皇,但是我了解你。”蘇牧眼裏透著自信,“你小嘴一張,我就能猜出來,你想幹什麼。”
“切!”
夏沫不服。而且這句話,不是我經常說的嗎?
果然,你就是個學人精!
蘇牧起身,走向吧台,邊走邊說:“不是女皇,你還這麼神神秘秘,那就隻能是另一位君王,審判長老爺子了。”
“你去幹嘛?”
“沏茶!”
“神經,大晚上喝什麼茶,晚上不睡覺啦!”
“還有人晚上喝咖啡呢!”
蘇牧拿著空壺與茶葉走回來,打開蓋子的瞬間,一道水柱從身後飄來,注滿茶壺。右手一摸,冰冷的純淨水瞬間沸騰。
他倒進一包茶葉,倒完看看包裝,隨手拿的茶葉是金駿眉。
“卷宗裏麵寫了什麼?”
夏沫擺好三個杯子,說:“寫了很多吹水的工作彙報,我也看了,案子的進展毫無邏輯。可以說他們之所以能成功,完全是天上掉餡餅!”
“懂了。”
蘇牧倒出茶湯,說:“兩種可能。第一,這個據點被他們自己人賣了,防止順藤摸瓜,被夏爺爺盯上。第二,那就是有第三方勢力在引導……”
“如果是第一種沒什麼,如果是第二種,那就很有意思了。”
他站在桌邊,端起杯子聞著茶香露出笑容。
“提問!”
浮寧寧舉起手。
蘇牧示意:“這位同學請。”
“老師,你是怎麼一下子,就得出第二個猜測的?”浮寧寧不明白。
“問得好!”
蘇牧很滿意,這種人前顯聖的時刻,就需要有人來拋磚引玉。
如果自吹自擂,就會顯得十分掉價。寧寧提問的時機剛剛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同桌!
“因為,如果是第一種,有一個不合理的地方在於。別看我倆張口君王,閉口塵世大權,整得好像隻有S級才配呼吸。”
“其實繼血種都很金貴,哪怕是紅血。西南局的日常執勤小隊,也不過是一群低級紅血。”
“那個組織很早便意識到我的恐怖,當時那個死亡序列的藍血A級拚了命想招攬我,無論我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他都同意。”
“哪怕我提出要做老大,對方也爽快地答應,甚至比我都迫不及待。由此可見,這個組織並不是像【諸神牧場】、【夜悼詩班】這種龐然大物,隻是一個非常小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