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形容,那就隻能用《洛神賦》的那句: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又或者是形容長樂公主的那句寫:皎若夜月之照瓊林,爛若晨霞之映珠浦。”
任青舒顯然是不相信的,隻覺得是兒子的濾鏡。
十有八九是因為那位老板,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因此心生感激,故而有了這層美的朦朧麵紗。
“有這麼誇張嗎?”她說,“居然用‘洛神’來類比。”
蘇牧搖著頭:“一點都不誇張,我也想形容的具體點,奈何實在是沒什麼文化。”
“那她也穿雲裳羽裙?”
“第一次去麵試時,她穿得是T恤牛仔褲。前不久第二次見時,老板穿得的確是雲裳羽裙,就像古畫中走出的仙子。”
“這……”
任青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問:“那她大概多大?三四十歲?”
“估計……”
蘇牧摸著下巴,感覺確實不太好估計,猜測說:“大概幾百歲還是有的吧?嘶——說不定……能有個上千歲。”
“……”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越說越離譜,你說的那不是人,那是神仙!”任青舒感覺在聽故事。
“媽媽你猜的沒錯。”
蘇牧目光閃爍,說:“她,就是神!”
任青舒拿著牛奶的手一抖,差點沒抓穩。
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她隻會笑笑轉頭就忘,但如果是兒子說的,說得又如此嚴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她問。
“當然!”
蘇牧很自信,說:“我前幾個月剛剛……”
好像,說漏嘴了!
“剛剛什麼?”媽媽追問。
“剛剛……”
蘇牧腦子飛快地轉,立即找到話題轉移的方向:“剛剛看到老板展現神跡,就在朝鶴,淺間聖山變聖海就是她的大手筆。”
“為什麼啊!聖山可是朝鶴的象征……哦,難道?我懂了!”
任青舒滿臉八卦,自以為發現‘華點’,壓低聲音說:“是不是這位女神要給倭鬼一點教訓?讓這幫人長長記性?”
“媽媽聽小道消息說,東南沿海前段時間,又有倭寇犯邊!具體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但是江南總督府宣布戒嚴管製了!”
倭寇犯邊?
大概是素戔鳴尊的那些邪魂武士了,這些倭鬼跑得還真快啊,居然一下子從鯨海跑到帝國的東南沿海。
“媽媽很想知道?”他問。
任青舒伸長脖子,點點頭,她是真的好奇。
放在以前或許不在乎、不關心,繼血種的世界實在太遙遠,但是現在不了解不行。
繼血種就在麵前。
母親不想和孩子之間存在溝通障礙。
蘇牧說:“是真的,朝鶴前不久出了亂子,他們的天上皇和萬法皇在爭權。都打起來了!”
“真的假的,這麼勁爆!”
任青舒興奮地瞪大雙眼,催促說:“快說說,最後誰贏了?我看到國內轉播了,新天上皇登基大典的直播,應該是那位小皇帝贏了吧!”
“是。”
蘇牧點頭:“小皇帝贏了,佛皇帝死了。”
“死了?!”
“政治鬥爭果然殘酷啊,輸的人連活著都不配。”任青舒搖搖頭,這就是她最初不希望兒子娶夏沫的原因。
“不對啊——”
“這麼隱秘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回過味來。
這應該是朝鶴皇室的秘密,估計江南總督府都不知道,自己遠在艾美瑞卡上學的兒子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啊,這個啊,也不是什麼大事。”
蘇牧擺擺手,不以為意地說:“我的小師妹,她叫橘桜雪,正是這場權鬥的贏家。她是朝鶴幕府三家橘氏的傳家人,就是嫡係接班人。”
“現任的幕府將軍已經從源氏變成橘氏。”
他笑眯眯的。
心裏還藏著一句話沒說:她能順利繼位當女皇,我可是出了不少力氣呢!
又是妖怪,又是邪神的,沒少殺生。
“你的小師妹是……幕府天下人家的……接班人?”任青舒大腦宕機,“那你豈不是認識這位朝鶴新皇帝?”
“認識。”
蘇牧坦然承認,是時候讓老娘了解了解兒子的出息了,說:“目前關係還可以,下次去朝鶴旅遊,他應該能給我報銷所有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