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站在窗邊,喝著熱咖啡。
“其實,下點雪挺有意思的,你們說呢?”寒風拂麵,他欣賞著窗外的冰雪小鎮,眺望遠方劍閣別墅的方向。
昨天蘇牧抵達學院前,有關他行程的消息,便已經刷爆論壇。
天剛蒙蒙亮,劍閣別墅外就已經聚集不少學生,他們看似在堆雪人、打雪仗,實際上目光從未離開別墅二樓。
“你想弄成保留節目?”古校長靠在沙發上,翹起腿,點燃一支雪茄。
風紀委主任埃普隆斯教授則提議:“不如,再弄一棵超大號的聖誕樹,我看就放在宿舍區與教學區必經的路邊。”
執行部部長德諾爾教授沒說話,靜靜喝著自己的咖啡。
“你的意思呢?”
“千葉。”
校長回過頭。
千葉風回打量著三人,單手打開一罐啤酒,說:“你們看著來,我都沒意見。節日是孩子們的,以他們的喜好為主,我……”
“不過聖誕節。”
他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
“大清早就喝酒?”埃普隆斯眉頭一皺,“你可別死在我前頭,我可不想給你抬棺。”
“哈——”
千葉風回一臉享受,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也沒多少年好活了,殺了一輩子巨獸,最後還不能享受享受?”
“你放心,我家裏沒有抬棺的習俗。”
他轉著啤酒罐。
“廢話一堆。”
德諾爾教授語氣淡漠,說:“別扯這些沒用的,說說你的朝鶴行吧。蘇牧提交的報告說,萬法皇的背後有夜悼詩班的影子?”
“是。”
千葉風回點頭,說:“不過這些都是潘蒂婭的說辭,具體情況我們誰也沒看見,大家當時都在鯨海對戰凶神相繇。”
“諸神牧場的通緝犯,‘X’級,你覺得這樣的人,是否值得相信?”德諾爾教授又問,他從不相信罪犯的證言。
這些人總是滿口謊言,即使是真相,也隻截取有利自己的說。
“當然!”千葉風回十分篤定。
他相信的不是潘蒂婭,而是與她一同前來觀禮的鬥篷男。即使是化成灰,他也猜得出藏在鬥篷裏的人,就是蘇淵!
一個“X”級,一個“G”級,有意思,兩個通緝犯居然聯手挽救了朝鶴災難。
這隻能是她的手筆。
德諾爾教授點頭,翻動手中筆記。
他雖然不相信諸神牧場的通緝犯,但是卻相信老友的判斷。更何況躲在幕後的人,沒有資格對戰鬥指手畫腳。
“舊黨列席質疑戰鬥的真實性。一,蘇牧根本不具備與凶神戰鬥的實力。二,你們沒有帶回來任何戰利品。”
他的沒資格,指的就是舊黨列席。
“戰利品?有啊,怎麼沒有?”
千葉風回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玻璃窗。山風吹動布簾,寒潮倒灌進溫暖的校長室,放眼看去塵世飄雪,滿目蒼涼。
“這場雪就是戰利品的證據。”
“當然,還有一把劍,天叢雲劍。”他繼續說,“我用相繇的血與骸,更準確地說,是素戔鳴尊殘留的那部分,修複了朝鶴的神器。”
埃普隆斯插一句:“這不合規矩,需要一個理由。”
“因為舊天叢雲劍,就是我砍斷的!”千葉風回笑著,繼續喝酒,仿佛斬碎一級汙染物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八咫鏡也裂了,不過問題不大,一條小縫。”
“算是我的補償吧。”
他關上窗戶,回到沙發。
“千葉,他們生氣的是,作為學院的教授,你沒有為舊黨贏取戰利品。”校長走來,“出雲的神權盡歸她手。”
“嗬嗬。”
千葉風回反駁一句:“我不認為未來黨魁的妻子是‘她人’!要是這麼算,幫我轉告列席,他們趁早滾蛋算了。”
“呼——”
古副校長吐著煙圈,調笑一句:“列席可不認夏沫是蘇牧的妻子,沒看到他們塞了一堆漂亮女孩來學院嗎?”
“其中居然還有已經畢業的,又被命令回來重修,裝嫩去勾引蘇牧。”
他搖著頭,顯然看不上這種手段。
“你怎麼不塞個後輩來?”千葉風回問。
“滾!”
古副校長豎起中指。
德諾爾教授合上筆記本。
千葉風回麵露詫異,問:“就這?我以為又是長篇大論呢!怎麼這一次對我的質詢,就這幾個毫無殺傷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