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莎倫點著頭,她也覺得,這枚充滿開雲文化味道的徽紋,的確有可能成為蘇牧的象征。
可是他的徽紋為什麼會出現在學校?
聽說他最近去了朝鶴帝國。
“嗞嗞——”
“嗞嗞——”
屏幕再次傳來雜音,畫麵一轉,太陽金羽神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戰鬥畫麵,所有繼血種都認出屏幕裏那個宛如神明的少年。
“真是蘇牧?他在幹嘛?”
貝爾莎倫驚訝地轉頭,卻看到身邊少女,正緊張地看著屏幕。
“在戰鬥,他不會受傷吧——”
浮寧寧眼中全是擔憂。
貝爾莎倫剛準備開口安慰,說沒人可以傷到一位弑神者。
一聲怒吼吸引回她的注意力,屏幕中她看到血色的天空下,出現一隻巨大的九尾狐妖。
金色巨象處於絕對的下風。
“青丘,九尾……”
浮寧寧咬著嘴唇,聲音中滿是顫音。
作為開雲人,她深知九尾的強大,那可是上古傳說中的妖獸。
“如果我會魔法……”她的聲音滿是自責,“現在是不是就能幫到他?”
貝爾莎倫聞言怔在原地。
……
……
【朝鶴帝國·高天原山脈戰場】
血色戰場災厄遍地,高天原山脈在一人一狐的激戰中,徹底淪為廢墟。
太陽的高溫熔化一切,原本鬱鬱蔥蔥的中央山脈森林,此刻已經化為人間煉獄,到處流淌著暗紅的岩漿。
眼前景象如同末日。
赤紅血月降下災厄,蘇牧提著手中利劍正麵斬出。黎明的曙光與夜幕的末途撞在一起,金白與赤紅交織的光四處激蕩,分割戰場的空間序列被打的布滿裂紋。
周海博士的額頭滿是汗珠。
“你行不行,要不要我幫幫你?”薔薇調侃著。
男人哪能說自己不行?
周海博士修補序列,同時不解地問:“既然你們來了,為什麼不進入戰場幫忙?蘇牧他……還隻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九尾可是身經百戰之妖……”
“心疼了?”
薔薇撩動裙擺,坐在十字長劍上,說:“你這樣慣著他,孩子永遠都長不大,你以前難道沒經曆過刻骨銘心的痛苦?”
“一帆風順的人生,終有一天會折斷。”
“再說了,你懂不懂樂子?”
“懂不懂戲劇?”
“哪有一上來就碾壓對手的,起初是打得有來有回,然後主角略占上風,這時反派突然發力擊敗主角,吊起觀眾們的心。”
“最後,倒地的主角觸發‘友情’、‘愛情’、‘親情’的羈絆,仰臥起坐再度爬起,帶著全人類的希望,正麵擊敗反派!”
薔薇托起下巴,靜靜欣賞這場戰鬥。
周海博士聽完眯起眼睛,雖然心裏很不服氣,但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從戲劇上出發,這出《神明誕生》確實應該這麼拍。
可關鍵的問題是找到問題的關鍵。
這是一場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戰鬥,不僅僅是一出戲碼呀!
“你們有必勝的把握?”周海博士問。
“必勝?”
薔薇女士睜開半眯起的眸子,說:“你是有多看不起我?當然——”
“沒有!”
她的語氣鏗鏘有力。
周海博士:“……”
“拜托,那是背負黃泉神國的九尾妖狐,不是普通的九尾!”薔薇解釋說,“這場戰鬥勝利的關鍵,根本不在我,也不在場外。”
“那是誰?”周海博士問。
薔薇女士指向戰場,說:“看,那邊還有一個人,就是打著傘穿著和服的那個狐媚子。她叫刃菊,蘇牧能不能贏,有一半概率在她手裏,黃泉神國是她的。”
“刃菊,那是誰?”周海再次問。
“她呀,曾經是我最好的姐妹。”
薔薇女士的目光回到戰場,神色平淡地鎖定風暴中央的和服美人。
“曾經?”
“是啊,曾經。”
女神的語氣充滿無奈與感慨。
薔薇在看刃菊,刃菊在第一時間,立即發覺身後的注意。她轉過身,看見高天之上曾經的好友,經常切磋劍藝的姐妹。
望著對方渾身掛滿珠寶,刃菊笑著收回目光,搖搖頭,在心中感慨著:這個金毛還是那麼喜歡閃光的東西,和她家神話裏的惡龍一模一樣。
和服美人打著傘,躲避著災厄對自己的侵蝕。
望著戰場上直麵災厄的少年,回想起對方不畏灰雨的侵蝕,刃菊終於確認丹桂的話可以相信,握刀的左手不由添了幾分力道。
女人的黃金瞳中,開出一朵金燦燦的菊花。
那是她的神徽:十六瓣八重表菊紋。
激戰中的蘇牧並不知曉,此時此刻,全世界的繼血種都在觀看這場戰鬥,舊黨與江夢檸等控製的國家,紛紛在自己的電視台中同步播放。
而操控這一切的幕後人,正坐在陽台上品嚐清茶,江夢檸身邊坐著朝鶴特攝劇的村石導演。
“謝謝你。”她說。
導演不關心這些,問:“會贏嗎?”
江夢檸笑著:“包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