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灑在蘇牧臉上,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鍾,他打著哈欠困倦地從床上坐起身,朦朧地睡眼環視四周。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這是蘇牧每天起床,都要重複詢問自己的問題。他就這樣傻愣愣地坐在床上,放空的大腦逐漸從深眠中蘇醒。
你是蘇牧,你在聖光·卡塞爾學院,現在準備起床去找夏沫了。
當意識回歸大腦,答案也便浮現了出來。
“呃——”
蘇牧低沉地呻吟一聲,讓自己從戒備的緊張中放鬆下來。掀開被子準備洗個熱水澡,今天叫醒他還是生物鍾而不是「虞」。
自從上次鬧小脾氣後,「虞」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無論蘇牧如何呼喚,她都失去回應,仿佛陷入了沉睡。
花灑噴淋出溫暖的熱水,浴室的玻璃門上,氤氳出白色霧氣。在指尖的撥弄下,被畫成一張歪七扭八的笑臉。
還是師姐懂得享受,果然早上起來洗個熱水澡什麼的,真的很舒服!
蘇牧想著。
“咚咚——”
當他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師弟!起來了嗎?”
是蒂娜的聲音。
“師姐,你怎麼起來這麼早?今天可是周末啊。”蘇牧隔著門問。
“你這話說的!”
蒂娜的聲音中,帶著不滿的小情緒,她“氣呼呼”地哼著,說:“難道師姐在你心目中,就隻會好吃懶做嗎?”
蘇牧換好衣服,打開門,反問:“難道不是嗎?”
“冤枉!實在是太冤枉了!我感覺小師弟你對我,有著很深的誤會!”蒂娜裝出一副可憐巴巴,冤比天大的模樣。
蘇牧抿抿嘴,有些嫌棄地看著她浮誇的表演,說:“停!說正經事,這麼早找我,肯定是出事了。”
“哦!對!有事,有大事!”
蒂娜驚歎三連,這才想起來自己背負的“沉重使命”,說:“校長找你……”
“啊?”
蘇牧心裏明顯慌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把去找校長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這些天淨跟夏沫在一起“廝混”。
“老師也在等你。”蒂娜補充一句。
“哦!”
蘇牧立馬鬆了口氣,看起來不是校長要找自己麻煩,而是有緊急任務,應該是風從“北方”帶回來了新的消息。
“我馬上去!”
火焰與風從頭頂撩過,原本濕漉的頭發一秒蒸發幹。為了快速吹幹頭發,蘇牧同時動用了風、火兩條序列,做了一個權能版的“吹風機”。
不僅幹得快,而且沒有噪音。
門口的蒂娜看著一臉羨慕,她的頭發很長,每次都吹個半天,想到這,那雙湛藍的眸子裏,立馬透著狡黠的壞主意。
“師弟呀……”
蒂娜語氣嬌滴滴的,一副任君采擷的病美人模樣。
“滾!”
蘇牧語氣冷漠,眼神凶狠,嚇得蒂娜落荒而逃,短時間不敢再有壞主意。
看到師姐逃開的背影,他站在門口,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哈哈哈……”
這不過是這對師姐弟,無數個日常互鬥的平凡一幕,彼此雙方樂此不疲。
……
……
蘇牧走出千葉風回的劍閣小別墅,在門口碰到剛準備進來的夏沫。她今天居然化起了淡妝,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感覺今天的夏沫,比昨天更好看了!
“去校長辦公室?”
“嗯。”
“走吧,看起來這次去朝鶴,我們又是搭檔了!”
蘇牧眼中的笑意快要藏不住了,他不停地告訴自己,男孩子要矜持一點。
兩人懷著對“公費旅遊”的憧憬,走進校長辦公室,推門進去的時候,屋內已經有好幾個人了。
“來了。”校長笑著打聲招呼。
蘇牧、夏沫乖巧地和屋內三位教授打著招呼。
“校長。”
“老師(教授)。”
“德諾爾教授。”
夏沫來學院後稱呼千葉風回,一直用的都是不加姓名的教授。她本應該用更加親熟的稱呼,因為對方是自己爺爺的好友。
但,問題在於,如果按照這種輩分來算,蘇牧豈不成了自己的“叔叔”?
而千葉風回不收夏沫為徒弟,同樣也是這個顧慮,而不是什麼每屆隻收兩位徒弟的慣例。
他千葉風回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雙方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湊合著。
德諾爾教授身邊,坐著一位白頭發男生,麵容清秀俊朗,撲麵而來的是一副玉麵郎君的書生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