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平靜的心湖被微風撩撥,泛起一圈又一圈蕩漾的漣漪,看著身邊男孩一臉木訥的樣子,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傻子,你懂不懂約女孩一起看極光的含義啊。
“好。”她回應說。
夏言聽著身邊,男孩女孩純真的約定,嘴角浮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看著這對年輕人他就想起過去的快樂時光。
隻是可惜凡血的壽命,終究隻有短暫的幾十年,即使以夏家的權勢,依舊留不住心愛的戀人。
孫女現在是藍血A級,在理論上壽命會有提高,但和蘇牧這位塵世君王相比,依舊有著天壤之別。更何況對方,說不定根本不是君王,而是更高的存在。
“礦脈?”
蘇牧巡視四周,這裏除了光禿禿的漫天黃沙,似乎什麼都沒有啊。
“哪裏有礦脈?”
夏言指了指前方,說:“就在那裏。”
“我看看,我看看。”
蘇牧好奇地小跑過去,一片漆黑中右腳踩到一塊空白。他急忙縮回右腳,手中燃起一團巨大的火焰,發出一聲驚歎。
“哇——”
“怎麼樣?”夏沫走到身邊問。
“難以置信……如果不是眼前所見的話,我永遠也不會相信……”蘇牧說,“這裏居然會有一處黃沙流瀑!”
前方,一條巨大的裂縫,攔在前方,仿若大地的無法愈合的創傷。
蘇牧站在裂縫麵前,顯得極為渺小。就如同沙漠中數以億計的沙礫,從星河俯瞰向下,顯得毫不起眼。
黃沙流到這裏,便是終點,化作飛流直下的瀑布,落入深不見底的深淵裂縫。
“原先是沒有這處裂縫的。”夏沫說,“這也是你上次加冕儀式,與曦妃在扶桑金海戰鬥後,留下的創傷。”
“有這麼誇張嗎?”蘇牧不信。
我打架的地方,明明遠在在中淵大洋,造成的影響怎麼可能會,傳到這麼遠的南域大陸?
夏沫見他不信,又說:“這算什麼?不止是這裏,北淵冰海都有你和陳墨白的傑作,那可是世界的最北方!”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蘇牧立即否認三連。
“沒關係,我們去洛特諾威看極光的時候,可以申請順道參觀參觀你的傑作。”夏沫不依不饒,繼續糾纏著說。
蘇牧則說:“下次一定!”
夏沫:“……”
學人精!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從這裏跳下去嗎?”蘇牧不解地問。
“不用。”
夏言走到裂縫邊,說:“還記得有人先我們一步,抵達這裏了嗎?”
“記得。”蘇牧點頭說,“【王選之侍】的人。”
“我們就在這裏等,等他們在前麵,把路探出來。”夏言麵無表情,看不出這位老人在想什麼。
可蘇牧聽這句,再聯想到夏沫阻止自己追蹤的行為,瞬間回過味來。
“您……”
他小心翼翼地問:“這件事該不會是您,透露給他們的吧?”
夏言瞥了“未來孫女婿”一眼,清朗的目光中隱隱透著幾分滿意,寥寥幾句話就猜出來,自己是幕後主導者,已經很不錯了。
是個機靈孩子。
“嗬。”
不過夏言隻是笑了笑,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算是默許了這種猜想。
交談間,腳下大地忽然劇烈震動起來,蘇牧看到前方裂縫正在不斷擴大,仿佛懸崖深處,一隻巨獸正慢慢掙脫囚籠。
“動作比想象中的快啊。”夏言說。
他看向司機,說:“趕緊離開這裏,越遠越好,接下來的戰鬥,不是你能參與的!”
“是,總督大人!”
“轟!”
巨大的爆炸聲中,蘇牧看到前方荒漠龜裂成無數碎片,在大地狂暴的震動中,塌陷進無盡的深淵,一圈不規則的環形深坑,出現在三人麵前。
仿佛隕石砸落出的天坑。
夏言露出微笑,他還在等,等待礦脈的出現。
天動地震之間,蘇牧猛地深吸一口氣,天坑的遠方中心,一座黑色山脈突兀地拔地而起,深邃的黑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從這裏看過去,像是一張黑色的剪紙,完全看不出來一點立體的感覺。
隻有黑到極致,才能吞噬一切反射的光,營造出這種平麵的感覺。
“這就是水晶礦脈山?”
蘇牧望著不斷升起的大黑山,吐槽說:“我看更像是大型煤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