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決策都基於現有信息。”他繼續說,“我們都知道這座城市裏的毒販,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可以輕易做出殺伐的選擇。”
“不過不要忘了,蘇牧對於這些都是一無所知。”
“他現在麵對的選擇是,是否屠戮一個尚未對他,造成危害的普通士兵。但是如果不殺,這個士兵會在將來,對他造成不小的麻煩。”
“那麼問題來了,是否因為未來的可能之罪,處決當下的無辜之人?”
校長轉頭,一臉打趣地看向德諾爾,說:“這就好比,現在舊黨認為你未來可能背叛組織,是否要在現在將你抹殺。”
真是好大一口莫須有的鍋!
德諾爾教授趕緊解釋說:“校長,我沒有……”
“別激動,我隻是打個比方。都是一百多年的老朋友,在一起共事也超過半個世紀,我清楚你們對學院的感情。”校長安撫說。
“如果是這樣的選擇,諸位,你們會怎麼做?”
作戰會議室陷入沉默,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或者我再換個比方。”希爾維繼續做出假設,“一個因為懷疑就揮出屠刀的黨魁,你們是否能接受他的領導?”
所有老教授臉色均是一變,沉默不語,靜靜地思考著校長做出的假設。
“或許,我們可以幫助他,補充完整信息。”德諾爾教授建議說。
校長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老夥計,如果是黨魁呢?你也能建議嗎?”
“我……”
德諾爾教授搖搖頭,舊黨目前的政治生態,就是一把手擁有近乎絕對的權力。底下的人不能也不敢,做出如此建議。
“好了,這個問題你們留著,自己慢慢想吧。凡事都有兩麵,有好處自然就會有壞處,不存在完美的事物。”
說完,校長將目光投向全息投影,等待未來黨魁的決定。
其餘人也沒在糾結這件事,紛紛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他們未來的君王身上。
期待劇情的走向。
蘇牧低著頭,吐出一口氣,收起匕首說:『我,我還是下不去手,你會失望嗎?』
『不會。我說了,這是你的事,不要後悔就行。』
「虞」的聲音沒有一丁點情感,讓人無法判斷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不過她提出假設,問:『即使這樣做,會對你產生極大的威脅,甚至波及到你的小隊,你也會這麼做?』
『如果危險發生,我會毫不猶豫地結果他』蘇牧回答。
「虞」繼續問:『那時候會不會已經遲了?』
蘇牧說:『那就讓這危險不會發生!』
『好,我的問題問完了。』「虞」說,『你自己做決策。』
『我明白了。』
蘇牧扛起士兵,將他帶進六樓的一間,狹小陰暗的房間。
隨即潛入那名小頭目的辦公室,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酒瓶,裏屋還傳出雷鳴般的呼嚕聲。
裝好幾個空酒瓶,再拿上一瓶新酒,蘇牧快速返回剛才的房間。將空酒瓶擺在地上,打開新酒一點點灌入士兵的口中,順便再往他胸口倒上一點。
現場偽裝好,便靜靜地等待巡邏士兵,路過房間。
來了。
蘇牧隨手碰倒,擺放在桌子上的空酒瓶,隨後從窗戶翻出去,掛在半空中,觀察房間中的情況。
“誰!”
房門被撞開,巡邏的士兵看到一個醉醺醺的士兵,正在呼呼大睡,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奶奶的,偷喝酒也不帶我!
巡邏士兵十分不爽地走上前,粗暴地將自己的隊友扇醒,罵道:“你瘋了啊,中午是喝了多少啊!”
“嗯……”
那士兵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辯解說:“我沒喝酒啊……”
“嗬,那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士兵坐起身來,滿臉痛苦,哀嚎一聲:“頭好疼啊。”
“廢話!喝那麼多,頭能不疼嗎?”
罵完,巡邏士兵搶過剩下的半瓶酒,大口大口地喝起來,說:“痛快啊!”
士兵感覺腦子裏渾渾噩噩的,的確是醉酒後遺症。看著滿地酒瓶,外加胸口未幹的酒漬,他敲敲腦袋,全當是自己喝斷片了。
但是——
“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說。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