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看向餐桌女主人,笑眯眯地問:“任阿姨,我們能坐在這裏嗎?”
任青舒立即向服務員招手,說:“您好,麻煩這邊加兩把椅子。”
椅子搬來。
“謝謝阿姨。”夏純大大咧咧地坐下。
夏沫小臉紅撲撲,禮貌地低聲說句:“謝謝阿姨。”
隨後,坐在蘇牧身邊的那把椅子,少女花香鑽入少年的鼻腔。
“嗯。”
任青舒點點頭,將手中的菜單,直接遞給她,問:“想吃點什麼?”
“我都可以,阿姨點吧。”
蘇牧接過菜單,攤開在桌上,幫夏沫點了幾個她喜歡的菜,順手將菜單還給對麵。
“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趁著夏純點菜的時間,兩人小聲聊起來。
蘇牧有些驚訝,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家裏不允許你輕易離開江州的,怎麼這次能跑到海黎來?”
“我說過嗎?”
夏沫想耍賴。
她確實說過這句話,但那是以前,以前因為隻有紅血B級的緣故,夏家禁止她擅自離開家族保護範圍,現在情況則完全不同。
首先是夏沫自己,九死一生突破繼血極限,成功晉升為藍血A級。
其次,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外出用的借口:去海黎找蘇牧。
這是夏家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的理由,相反他們十分鼓勵女兒,南下去追尋自己的幸福,避免未來女婿被別的小妖精拐走。
蘇牧對於日漸頹勢的夏家來說,就是最好的解藥,目前最完美的女婿人選。
沒有通天的家世,卻有通天的潛力。
“那大概是……”
麵對夏沫“威脅”的目光,蘇牧縮縮脖子,識趣地改口說:“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嗯,確實是你記錯了。”
夏沫拿起飲料,幫他倒滿,抬起頭時,看到對麵桌有個紅發女孩,一直在盯著自己,她立即注意到對方犯規的胸圍。
紅發少女湛藍的雙瞳,戲謔地瞄一眼蘇牧,隨後充滿挑釁地看向夏沫,仿佛在說:這獵物,老娘看上了!
夏沫雙眸蔑視,回擊一句:小樣,就憑你?
「虞」在花園中歡快地鼓起掌,說:『打起來,打起來!』
……
……
吃完飯,“媽媽”與“姐姐”一拍即合,手牽手消失在酒店,說是要去免稅區大殺四方,同時拒絕“任何人”的跟隨。
轉眼就隻剩下蘇牧和夏沫,這兩個“留守兒童”,孤男寡女在酒店外的沙灘上,肩並肩漫步。
漫無目的地散步。
蘇牧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夏沫則是在等身邊的“木頭人”先開口。
“哈哈,今天……”
良久,燥熱的風中,蘇牧打破沉默的氣氛,率先開口說:“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哈,你看這天真藍,比在江州時好多了,江州不是下雨就是下雨。”
夏沫斜視著身邊的少年,嫌棄他找著這個話題,不是一般的爛,想接話都沒話茬。
真不知道就他這笨拙的撩妹功夫,之前是怎麼泡到寧小公主還有慕芊凝的。
算了,還是我來找話題吧。
夏沫剛準備開口,卻聽見蘇牧又說一句:“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始終感慨,你說為什麼每次出門,都能偶遇你呢?”
他想表達這是緣分。
聽在夏沫耳朵裏,卻變成對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偷偷跟蹤。
因為做賊心虛的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在偷偷跟蹤。
“我……”
她話未開口,蘇牧繼續說:“我總覺得那天的雨夜,過於夢幻,你說如果沒有那場大雨,沒有【翡翠夢境】,我們還會這樣一次次巧遇嗎?”
“或許……不會吧……”
夏沫的心弦被撥動,沉思片刻,她忽然又改口說:“也不一定。”
“不過,我想我們第一次見麵,可能會非常糟糕,我會看見一個傻子,在南家的訂婚宴上,不知天高地厚挑戰世家。”
“當然,也有可能,那時的我大概已經死了,南家在辦喜事,而夏家在辦喪事。”
蘇牧停下腳步,說:“那真是一個糟糕的可能。”
“不過,我想,那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就算沒有雨夜,也會有雪夜,隻不過我們第一次見麵,可能會很糟糕,我會看見一個女傻子,在荒郊野嶺,被人埋伏奄奄一息。”
他想起那天風雪夜,根本不是巧遇,而是「虞」在引導自己,救出身陷重圍的夏沫,後續的故事大概一樣會繼續延續。
“你說誰傻子呢!”
夏沫氣呼呼地一拳砸在蘇牧身上,她的拳頭軟綿綿,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
“居然還學我說話!”
“哈哈哈……”
蘇牧在陽光下,傻乎乎地大笑著。夏沫看著他的側顏,站在風中靜靜欣賞,她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奇妙。
或許冥冥中注定,自己命不該絕,與他終會相遇。
“怎麼了?”
蘇牧注意到她的異常。
“別說話。”
夏沫身體前傾,雙手摟住少年的脖子,踮起腳尖一點點靠近。
蘇牧的心髒“砰砰砰”跳得劇烈,呼吸逐漸粗重起來,右手不自覺地摟住女孩纖細的腰肢。
兩人離得越來越近,近到呼吸著對方的氣息,鼻尖觸碰在一起,酥麻的電流傳遍全身,荷爾蒙的衝動纏綿在他們的大腦。
蘇牧即將吻上夏沫,就差最後一點。
「虞」在小花園中,托著下巴,笑得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