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炎想去撫摸他的頭,伸出手後,又覺得不合適,最後落在少年的肩膀上。
“我們回去吧。”
“好。”
走到樓下,關天炎上車之前,說:“如果你願意加入X-Space中庭,隨時給我打電話。任何時候都不要指望別人能保護你,保護自己唯一的手段就是變強。”
“這些天,我都住在希圖斯酒店3501。過幾天,我就會離開江州,去國外執行任務,下次見麵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想我的話,可以來酒店找我。”
說完,不等蘇牧回答,影武者發出一聲咆哮,關天炎消失在落日下。
……
……
傍晚,任青舒準時回家,吃完飯,她說要帶蘇牧去逛街,買些衣服,特別是泳衣泳褲,去海黎後用得上。
坐進媽媽的車,蘇牧問:“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
“忙完了。”任青舒開著車說,“多虧了你的幫忙。”
“我?我幫什麼忙了?”
媽媽看著兒子,調笑說:“當然多虧了你的那些小女朋友,夏沫和浮寧寧,政策方麵夏家一路開綠燈,經濟上麵浮家大力支持。”
“你說,你是不是幫了大忙?”
“媽!——”
蘇牧辯解說:“她們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隻是好朋友。”
“僅僅是好朋友?”
汽車行駛在晚霞大道上,任青舒眼中滿是笑容,說:“好朋友會無條件養你一年多?好朋友會陪你大鬧南家宴會?好朋友會陪你天天訓練劍道?”
蘇牧無言以對,他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兩位天之驕女的心思。浮寧寧喜歡自己,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
至於夏沫,他有些拿不準。
畢竟兩人更多的是戰友,情感可不能弄混。
“所以,夏沫和浮寧寧哪個才是我的兒媳婦?你可不能腳踏兩條船。”任青舒不希望別人傷害自己兒子,同樣不希望兒子傷害別人。
“還記得夏沫那天來家裏吃飯,坐立難安的樣子嗎?”
“還記得浮寧寧接受采訪,幫你澄清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嗎?”
“早做決定,別耽誤別人。”
蘇牧依偎在座椅上看著窗外,左手把玩著那串藍寶石手鏈,黃昏的風吹拂在他的臉上格外的輕柔。
任青舒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大情種!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這一點確實挺隨我。
“如果都不喜歡,就早點拒絕,不要給別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既然說開了,蘇牧也不再藏著掖著,說:“其實,我看不清自己,芊芊走後,她的位置空出來。我不知道誰坐在這把椅子上,更不清楚椅子還在不在。”
雖然在感情上,少年人有些遲鈍,但還不至於是傻子。如果以前大家都將感情藏在心底,說話含羞半露,模糊曖昧。
那慕芊凝確認離開以後,兩個女孩直接開始圖窮匕見,明著爭奇鬥豔。
“想聽我的意見?”
“嗯。娶媳婦,總要問過媽媽。”
任青舒開心地點頭,等得到養子的尊重,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我更喜歡夏沫,她與你更般配。但——”她忽然話鋒一轉,繼續說,“我不希望你走近夏家,靠近世家是危險的,字麵意思的危險。”
當“但”字出現在語句中,那便意味著,前麵都是客套的廢話,後麵才是重點。
“並且你們的感情,很有可能最後以遺憾收場,她最終還是需要接管家族權利,出任上議院議員。”
蘇牧聽明白了,媽媽對夏沫更來電,但她不知道自己是繼血種這件事, 所以害怕因為血統問題,自己最終無法和她走到一起。
“浮寧寧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她對你的感情真摯、堅韌,不以時間轉移而動搖,相反越來越深。”
媽媽的意思是,自己和夏沫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所謂感情極有可能是荷爾蒙迸發時的假象。
浮寧寧對自己的感情,才是天長地久、白頭到老的真實。
她更支持寧小公主。
任青舒最後說:“其實無論你選擇什麼,媽媽都會無條件支持你,隻要你不腳踏兩條船。”
自己淋過雨的人,總想著替別人打傘。
她被感情背叛過,也看到自己被感情背叛過,自然最不願看見的,就是兒子玩弄別人的感情。
“我會認真考慮的。”蘇牧說。
媽媽的話隻是一種參考,她知道的信息還是太少,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因為自己看不清未來,不確定繼血種的路,究竟會走多遠。
同樣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如果堅定沿著繼血種的路走下去,便隻能辜負寧小公主的感情,她是凡血,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危險。
相反,如果在繼血種的路上,隻是得過且過。就不要招惹夏沫,這位堅強的女孩,需要的是親密而又強大的戰友。
黃昏餘暉總是醉人的,天仙同樣沉醉,亂把晚霞揉碎。碎光灑落紅塵,妝點行人晚夢。
蘇牧披戴晚霞,跟著任青舒閑逛在商場,他在看衣服,導購小姐姐們在看他。
“你看這件怎麼樣?”
媽媽拿起一件白色外套,在兒子身上比劃著。說好是來買海黎裝備的,結果任青舒看到什麼都想買一件,蘇牧從兩手空空到大包小包。
路過每家店,都會被當成財神爺,受到最熱情的禮遇。
“試試?”
“已經買很多了。”
媽媽搭配好一套純白休閑裝,將兒子推進試衣間。蘇牧歎口氣,無奈地換好衣服走出來,任青舒看得眼前一亮,這套真合適!
店員也在一旁,使勁地拍著彩虹屁,拍的女人心花怒放。
“刷卡,刷卡!”
“可是這套太容易髒了……”
任青舒溫柔地替他,整理著衣服,說:“你又不是在泥地裏打滾,好看就行。這套和小姑娘約會的時候穿,正好!”
媽媽,我要是去和夏沫“約會”,說不定真要在“泥地”裏打滾。
蘇牧看著落地鏡中的自己,確實很好看,說:“那就這一套,買完我們回家吧,再買就拿不下了。”
賬單遞來,他瞥見了上麵的零。
這一套居然要12000塊,明明隻是一件外套,一條褲子啊。
太黑了!
蘇牧正要回試衣間,換下衣服時,一個令他無比厭惡的男孩笑意吟吟地走過來,那是一種輕蔑的嘲笑。
“蘇大少爺,在這買衣服呐。”男孩聲音尖銳刺耳,“哎呀,任阿姨也在啊。”
他坐到換鞋凳上,歪著腦袋看著兩人,“嘖嘖嘖,母慈子孝,多麼溫馨而又美好的畫麵啊。”
蘇牧的臉瞬間冷下來。
“葉知翎,你又想被揍了?”
他緩緩走向那個討厭的男孩。
葉知翎被嚇得站起身來,往後連退幾步,色厲內荏地喊著:“你打我,我就報警,這裏都是監控!”
任青舒拉住兒子,說:“算了。”
她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再和葉家的人產生關係。
見蘇牧被拉住,葉知翎又活了過來,嘴炮譏諷說:“管好你兒子,別像條野狗,整天就知道打架,現在是文明社會!”
“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