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寧小公主在行動(2024新編)(1 / 3)

落地窗前,蘇牧手持黑子,坐在棋盤前抓耳撓腮。陽光透過玻璃幕牆,落在客廳內,金色的光勾勒出,小女孩臉上得意的笑容。

臨近七月,旅行在即。

千葉風回也趁機,向雇主任青舒請了假,說臨時有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等兩人從海黎旅行回來,再繼續授課。

看著蘇牧日漸強壯的身體,任青舒知道這段時間,老師是費了心的,買些禮物用作感謝後,便同意他的請假。

正好也讓兒子在旅行前,調整一下,以便更好地擁抱假期。

蘇牧也是難得有空在家陪「虞」下棋,抓耳撓腮好半天後,他終於看破迷霧,靈光一閃,中二地大喊一聲:“看我天地大同!”

黑子徑直落在了中央天元上。

「虞」頓時暴怒,一個腦瓜崩直接彈上去。

“好好下!”

蘇牧委屈地抱著腦袋,很疼,但不敢說,他撿回棋盤上的黑子,想著:明明動畫片裏麵,都是這麼下的啊。

望著對麵小女孩暴走的眼神,他緊張地戰術性喝口水,老老實實地將黑子放在邊角處,「虞」的白子立即跟上封鎖局勢。

圍棋是一項十分消磨時光的運動,當你覺得無聊時,不妨拉上臭棋簍子的朋友,下上一把,旗鼓相當的對局格外有趣。

通常一盤棋,就是一個早上。

切記別用質地堅硬的棋盤,兩個旗鼓相當的臭棋簍子,在一起下棋,最容易起爭執,“棋聖劉啟”故事很有可能從史書走進現實。

但如果對弈雙方實力差距,過於離譜,弱者將會毫無遊戲體驗。比如,現在正在陪「虞」下棋的蘇牧,棋盤上他敗局已定,黑子被白子殺得丟盔棄甲、鬼哭狼嚎。

並且,為了照顧蘇牧的體驗,「虞」大方地讓出五子。在絕對實力麵前,五顆黑子依舊不行,無法拯救危難棋局。

“叮叮叮——”

蘇牧正在思考,如何繼續垂死掙紮時,桌上的電話響起。接起電話,裏麵傳來同桌熟悉的聲音,“我到你家門口了。”

少年眼珠一轉,將手中黑子灑在棋盤上,隨手攪亂棋局,十分不要臉地說:“寧寧來了,不下了,不下了!”

無賴的動作,氣得「虞」從地毯上跳起,喊著:“那也是你投子認輸,13比0,我已經連勝你十三局了!”

連敗13局,這就是蘇牧今早的戰績,這不過是等待浮寧寧的休息時間。

“還沒下完,局勢反轉尚未可知,怎麼能就說我輸了?”無賴跑到玄關叫嚷著,害怕暴怒的「虞」再給自己一個腦瓜崩。

喊完他轉身打開門,同桌那張甜美的笑臉,再一次映入眼簾。浮寧寧今天穿的十分簡單,白色T恤加短裙,配上一雙永不過時的小白鞋。

“蘇牧。”

同桌女孩滿臉笑容地揮著手,看得蘇牧眼睛一亮,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浮寧寧時,她就是這樣簡單的一身打扮。

三年前的美好回憶重新浮現在心頭,那時的自己是何等意氣風發,那時的同桌看自己是何等“恨之入骨”。

那年中考,蘇牧第一,浮寧寧被力壓一頭,屈居第二。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浮寧寧看到心上人眼中的亮光,心裏美滋滋的,不由地地感歎溫姨的水平,薑還是老的辣啊!

一個小時前。

……

結束早晨舞蹈訓練的浮寧寧,坐在自己衣帽間裏滿臉愁容,一個小時裏,她嚐試過各種搭配,但始終不滿意,總覺得差一些。

溫姨端來水果,看一眼牆上的時鍾,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發愁的小姐,走進衣帽間,拿出一套“珍藏”衣裙。

“小姐,我看這套就不錯。”

“這一套啊……”

浮寧寧眼裏滿是猶豫,說:“會不會太素了?”

想起班上女孩,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爭奇鬥豔,她就十分沒自信。再看到鏡子裏的那張,略顯幼態的臉,心氣一路泄到底。

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太……小?

所以,才會讓蘇牧不敢下手啊?夏沫明明還沒我大,卻看上去比我熟多了。

如果夏沫給人的感覺是一朵半開的鮮花,那浮寧寧的臉看上去,就是尚未綻開的花骨朵。

惹人憐愛,但,是慈愛的愛。

自從那天蘇牧說,自己和夏沫在一起訓練,浮寧寧就開始著急上火。上次宴會後的散場,她已經察覺到兩人之間存在貓膩!

有人想挖自己牆角!

……

……

浮寧寧喜歡蘇牧,浮家人沒有不知道的。女孩的父親起初並不反對,但在看到蘇牧墮落擺爛後,一改之前的態度,堅定地反對。

在他看來,墮落一旦沾染,便再也逃不掉。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可以從人生的低穀中,逆勢崛起重獲新生。

大部分都是隨波逐流,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躺下。

浮寧寧很生氣,那是她第一次和尊敬的父親爆發激烈的爭吵,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始終堅信同桌可以挺住,一定能逆勢崛起!

女孩的父親笑了,既有無奈,也有欣慰。無奈女兒選錯了人,欣慰女兒有了自己的判斷,並且敢為選擇發聲。

浮家的江南首富,是祖祖輩輩一點點積攢下的,從曾祖開始每一代人都選對了自己的路。挑選、押注、經營,是刻在每一位浮家子孫基因中的本能。

浮寧寧向父親發起賭局,就賭蘇牧的未來,賭自己的未來。父親在大笑中,接受女兒的賭局,浮家家大業大,完全承受得住賭局的風險。

就算女兒最後失敗,父親也有足夠的實力兜底。如果能賭贏……

那更好!

後輩比父輩眼光更好,這是家族興旺的征兆。

高考成績下來的那一刻,父親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省第二,這怎麼可能呢?並且他驚歎於少年的精準控分能力。

女兒的狀元,根本就是他一手讓出來的!

再看向手中收集的資料,一條可怕的邏輯,躍然紙上。

這個少年,從頭到尾都在偽裝,他在蟄伏,在等待時機的變化!

這是一個高中生能做到的嗎?

可怕的不是他的想法與計謀,而是將近兩年的隱忍,少年人最是要麵子!

這種將自己所有尊嚴,扔在地上,任由別人踐踏的隱忍,才是最可怕的!

父親透過資料,看到一張微笑的少年麵龐,偽裝的微笑麵具下,是冷漠的算計。

這不該出現在一個高中生身上。

他認為女兒把握不住,想反對這段關係,奈何自己輸了,當父親的哪能不信守對子女的承諾?但是,父親很快想到另一個辦法,一個一舉兩得的完美辦法!

浮寧寧起初以為自己大獲全勝,投資的“潛力股”完爆尊敬的父親,但很快她發現到問題,這支“潛力股”有種要被夏家“查封”的危險。

蘇牧,可能、大概、或許,是一位強大的繼血種!

一旦證實,浮寧寧所有的投資,頃刻化為烏有,三年的心血付之東流。盡管再不願意相信,她還是需要做出理智的選擇。

新貴不碰繼血種,這是議會中的政治默契。如果隻是普通的紅血,那些世家們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們決不允許資本染指藍血。

藍血,就是世家統治的根基。

資本與藍血相遇,將不再是新貴,而是新的世家。上議院隻有36張權力之座,沒有人會讓出自己的椅子。

浮寧寧很害怕,她根本不敢把這些,告訴自己的父親。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

我還沒有輸!

……

……

“要不換一套豔麗一點的?”浮寧寧說,“再化成熟一點的妝?”

她覺得慕芊凝晚宴上的裝扮就很好,至少把某個人迷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的,自己學習一下總不會壞事。

溫姨並不同意,她耐心地勸導說:“寧寧,每個男孩心中,都有一個穿著白T短裙,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她們是男孩們心中永遠無法替代的存在。”

“並且隻屬於這個青春懵懂的時期。你第一次見蘇牧時,穿得就是這套吧。”

“是啊。”浮寧寧點頭說,“所以,我才會一直保留這套衣服呀!”

“那就沒錯了,就穿這一套,妝也不要妖豔,一個淡妝,適當嫵媚些足矣。”

小心機的淡妝,有另一個名字:“如畫”。

化妝了沒?

如畫!

到底化沒化?

如畫!

這是一種在女生眼中,心機地化了妝,但在男生眼裏,代表清水出芙蓉的自然。

溫姨替女孩梳好頭發,化上淺淺的淡妝說,祝福說:“去吧,寧寧,拿下你的白馬王子。”

浮寧寧看著鏡中的自己,信心十足,明眸淺笑,如一灣淺淺的月牙泉,靈動可愛。她用力點頭,回應說:“嗯!”

……

時間回到現在,她站在門口,一雙靈眸轉呀轉,笑著問:“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蘇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剛才居然很不禮貌地盯著人家女孩子傻看。

“哦哦,進來吧。”

他給寧小公主拿來拖鞋,又說:“李叔,進來喝杯茶吧。”

李叔,浮寧寧的司機兼保鏢,一位紅血B級繼血種,出身貧寒自幼受到浮家資助。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浮家工作,是看著小公主長大的半個長輩。

浮寧寧走進客廳,發現這套房子,居然和隔壁連在一起,組成一套占據整個樓層的大平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