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們……”
她大腦飛速運轉著,說:“就,就是之前有次放學下雨,我送他回家,後來就認識了。”
夏沫決定實話實說,但隻說一半的實話。
欸?就這麼簡單?
任青舒本以為能聽到什麼有趣的八卦,沒想到原來不是兒子手段高,單純是眼前小姑娘單純好騙啊。
那也挺好,太有心機的小女孩,不適合兒子,省得再一次被騙的團團轉。
“心地善良的姑娘通常都比較幸運。”她說。
夏沫連忙點頭,深表認同,是挺幸運的,沒有那晚送人回家,自己現在墳頭草應該都長出來了。
“家住在哪裏啊?”
任青舒進一步詢問,能進國立京臨,還有自己的司機,對方家庭條件一定不差。同時又是學校加強班的,成績應該也不會差。
到目前為止,她都非常滿意這位女同學。
“南……”夏沫緊張地說話開始結巴,“南山郡海……”
“咳——”
正在喝水的任青舒,被“南山郡海”四個字嗆到,劇烈咳嗽起來。夏沫嚇得俏臉微白,連忙起身去拍對方的後背。
蘇牧拿著飲料回到餐廳,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裏咯噔一聲。自己在外麵殺人的事,該不會被夏沫全都抖出去了吧?
“你們在說什麼?”
他抽出紙巾遞給媽媽,同時和夏沫打眼神:見不得光的事沒說吧?
夏沫微微搖頭,表示:我嘴巴很嚴,你放心。
隻要不說殺人的事,蘇牧就放心了,同時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讓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媽媽,失態咳成這樣。
“抱歉,失態了。”任青舒說,擦幹淨嘴角的水漬,連忙問:“姑娘,總督的哪個夏家?”
總督?不是上議院議員嗎?蘇牧同樣一臉困惑。
“啊,昂——”夏沫點頭。
這次輪到任青舒困惑了,她轉頭看向兒子,滿臉不可思議,仿佛再說:傻小子,你真的清楚這個女孩的身份嗎?真是什麼人都敢往家裏帶啊!
一番閑聊後,任青舒的態度變得格外明顯,從原本長輩的和藹,變得有些過分的客氣,甚至帶著幾分刻意的疏遠。
“來,吃菜吃菜。”
她不停往夏沫碗裏夾菜,家常也不聊了,開始把話題往蘇牧身上引,說著他小時候的糗事。
夏沫能感覺到,這種細微的情感變化,如果剛才是婆婆對兒媳的了解,那現在更像是主人對貴客的禮遇。
她不喜歡這種轉變。
目光看向蘇牧,發現他正心無旁騖地幹飯,絲毫感知不到餐桌上的氣氛,氣得夏沫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
“嘶——”
“怎麼了?”任青舒問。
“沒事沒事。”
蘇牧終於注意到夏沫的笑容,略微恐嚇的笑容,連忙說:“剛才……腿抽筋了。”
任青舒說:“沒事就好,注意點。”
“媽,幫我盛碗飯吧。”
蘇牧把空碗遞到旁邊,任青舒看了兩個孩子一眼,知道他們是在支開自己,說悄悄話。
也沒在意,起身去廚房。
“幹嘛呀!”
人一走,蘇牧就低聲詢問。
“你媽媽好像不喜歡我。”夏沫說。
“有嘛,媽媽對你很客氣啊。”
“就是太客氣的嘛!完全是主人對客人呀!”
“欸?”蘇牧摸摸腦袋,鬧不清楚情況說,“可是,你不就是客人嘛?”
夏沫:“……”
任青舒回來時,發現餐廳裏的氛圍,好像更加冷淡。女孩心事重重地喝著橙汁,男孩一頭霧水地吃著菜。
他們兩……
任青舒同樣弄不清情況,把碗遞給蘇牧,剛準備活躍一下氣氛。就聽見兒子說:“媽,我剛繼承了一筆遺產。”
既然是遺產,她自己知道從哪裏來的。
“除了對門的那套房子,還有一億三千四百多萬的現金遺產。”
“現金?”
兒子的話,驚掉任青舒的下巴,一億三千萬的資產和一億三千萬的現金,完全是兩個概念。有多少億萬富翁,坐擁上億資產,但現金流卻少得可憐。
“對,現金,媽媽你要嗎?我留著沒用。”蘇牧將遺產協議中的財產清單,放在桌子上。
相比於任青舒的震驚,夏沫則十分淡然地喝著橙汁。
任青舒翻看著財產清單,心中生出一團巨大的疑問:小牧的親生父母到底是什麼人?難道說自己的發跡其實是……
懷疑,從無到有,生而不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