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第一天,天空按照慣例飄起小雨。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巧合,每年高考開門的第一天,總是會下點小雨。
這是為了烘托悲涼的氣氛,暗示人物悲慘的結局嗎?
蘇牧的考場在江州二中,離他的小窩很近,吃完麵條喝光麵湯,最後在不舍中,吃下碗中的荷包蛋。
再次檢查好證件,他漫步走向考場。
考場前擠滿,提前到達的考生和陪考的家長,輔導班、補習機構抓住時機,在考場外設立敞篷,一邊發放免費礦泉水、免費文具,一邊打廣告。
校門打開,蘇牧被人群擠著往前走。孩子的哭鬧聲此起彼伏,前來為哥哥姐姐加油的弟弟妹妹,被烏央烏央的人群嚇得肆意哭鬧。
人群中夾雜著,媽媽尋找丟失孩子,四處尋找的呐喊。執法官們維持著秩序,目送這群國家未來棟梁,踏入高考的最終試煉
第一場,上午,語文。兩個半小時,總分160。蘇牧提前半小時交卷,跟隨著一幫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考生,一起走出考場。
之所以是提前半小時,而不是更早,那是因為江南行省規定,隻允許提前半小時。半小時不是蘇牧的極限,是規則的極限。
第二場,下午,數學。三個小時,總分200。今年的數學試卷比前幾年都要難,蘇牧沒能提前半小時交卷。卡在最後的十五分鍾,把試卷交了上去。
監考老師搖搖頭,原本以為是一個不學無術、還愛裝X的不良少年,但在看清少年國立京臨的校服後,眼神一下子變了。
接過答題卡,認真審閱,見對方連最後一道大題都寫得清清楚楚,頓時無比佩服。
看來這位是真學霸啊!
高考第二天,蘇牧吃了心心念的香腸麵,並豪爽地加兩顆蛋,一個水煮蛋,一個荷包蛋。
今天隻有一門考試,第三場,外語。兩個小時,總分120分。
高中的外語基本就是死記硬背的東西,這門是蘇牧預習起來最快、最容易的功課。
提前半小時交卷。
下午,休息,蘇牧回家擼貓去。
高考第三天,蘇牧走進麵館,十分奢侈地先排出“九枚大錢”,喊著:“老板,牛肉麵!”緊接著又排出剩下的“九枚大錢”,繼續喊著:“加三個蛋!熱鹵、水煮、油煎!”
他覺得自己從沒這麼硬氣過,今天是高考最後一天,之前老板又結算了工資,他要好好開開葷!
老板端來麵,看著碗中的三個雞蛋,語重心長地說:“小夥子,注意身體。”
蘇牧看看碗裏的水煮蛋荷包蛋茶葉蛋,想著老板的話,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在暗示著什麼。
第四場,上午,物理。一個半小時,總分100,按照省排名劃分等級,提前半小時交卷。
第五場,下午,化學。一個半小時,總分100,按照省排名劃分A+、A、B、C、D五個等級。
當蘇牧提前半小時,拿起這最後一張試卷時,整個考場向他行注目禮,每個人臉上都如敬重神明那般。
這個大哥居然場場提前交卷,這就是傳說中的國立京臨嗎!
監考老師接過試卷,眼中是無聲的佩服,他的事跡已經在老師圈傳開。作為化學老師考場巡邏時,不止一次偷偷審閱他的試卷,A+是注定跑不了的。
他接過試卷,鄭重其事地伸出手,和這位考場傳奇握手。
最後一天,天空終於放晴。
蘇牧走出考場,望著滿眼的金色暖陽,有種囚鳥出籠、龍回大海的暢快感。他伸著懶腰,“狂傲”的態度引得附近幾個考場連連側目。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家等著關天炎再次登門。
“同學,你也這麼早嗎?”一個小胖子攔住他的去路,提醒說:“外麵全是記者,你自己小心點,我都不敢出去。”
在小胖子“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中,蘇牧毫不在乎地走向校門。校門之外,無數考生家長都眼巴巴地看著裏麵。
人群忽然躁動起來,“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原本還在采訪家長的記者,立即扛起長槍短炮,堵在了校門口。
校門緩緩打開,蘇牧慢悠悠地走出來,幾百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所有人都看到他身上那件漂亮的校服,以及胸口“熠熠生輝”的國立京臨校徽。
“同學你好,我們是江南行省電視台,能做個簡單的采訪嗎?”語氣雖然是征求意見,但是腳下卻是準備強上,一下子就將蘇牧團團圍住,生怕他跑了。
“采什麼?”
“這位同學,你覺得這次化學考試難嗎?”
蘇牧本來想謙虛一下的,但是看著那幾乎快懟在臉上的攝像頭,想了想,現在不裝逼,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難。”他露出溫暖幹淨的笑容,“都是書本上的題目,多看看書就會了。”
記者再問:“那這次高考哪一門讓你最印象深刻?”
“數學吧。別的我都是提前半小時就檢查完交卷,隻有數學多花了十五分鍾。”男孩的笑容如同魔鬼一般。
家長們紛紛議論起來,他們家的小孩一回家,就抱怨今年的數學簡直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