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冬,華國九泉衛星基地的最下層。一群人滿臉嚴肅的圍著一個銀白合金平台。一個個扛著三顆星肩章的軍人隻能站在人群最後,最前列的是幾位白發蒼蒼老人,歲月在他們的臉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被圍著的圓台上麵有一個標準的圓形凹槽,其中擺置著一塊塊不知是何材料的碎石狀東西,勉強依照凹槽的形狀拚湊出一個支離破碎的橙黃色半圓。
“日石異常波動的原因查出來沒有?有沒有其他進展?”
“一無所獲。”
“哎!二十多年過去了,進度還是停留在主.席留下的水準,本來以為可以借著這次異常能有些突破……看來我們這些人是等不到預言中的那天了。”
“當年主席依靠完整日石,再加上那個特殊時期全國人民彙聚的滔天念力都沒能再有進展,反而弄得日石破碎,被那些強盜給搶走將近一半。現在日石隻剩下這碎裂的半塊,念力上更沒有人能跟當時的主.席相比。我們隻要守好這剩下的半塊,按照遺言慢慢等就是。我們等不到,還有下一代,總有等到的時候,就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了。”
幾位老人你一眼我一語,討論了片刻就進行了蓋棺定論,並親自將這次眾人彙聚列為據國家絕密封存。
齊魯省的省會泉城,寒冷的侵襲已經在城市內展露崢嶸。
泉城三中,在泉城屬於最拔尖的幾所高中之一,學校實施的封閉式管理,學生全體住校,每兩周休息兩天半。
白天的最後一節課,此時天色已經昏暗,教師裏兩排燈已經打開。
校園征稿,看圖寫作,八百字,題材不限。
一副還算清晰的畫上有一道古城牆,牆上城下一男一女淹沒在兵戈之中。
於易此時因思維碰撞而腦袋沉沉昏昏,完全沒有構思能力。本來是懶得動筆,可看看講台上虎視眈眈,再三強調每個人都必須寫的語文老師,他自能強行讓自己思路清晰點。
“作文,作文,我距離上次寫應該有十幾年了吧?”於易自從高考作文完成後就再沒碰過,這時候連作文的基本格式都忘了。
“文體不限……有了!”沒有頭痛多久,畫中情形令他乍然靈光一閃。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作為人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寫到這裏,不說下筆入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也算一氣嗬成。可關鍵是這東西不是原創啊!不過也沒關係,誰讓時間點變的不一樣了呢?
“碧血染就桃花
……
回到那一刹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並肩看天地浩大”
將歌詞當做詩歌來應付作文,於易這應該是第一個了。
前世的時候,於易屬於業餘愛好者,愛K歌,大部分歌能哼幾句,歌詞卻隻能靠字幕。
《傾盡天下》這首歌卻正好相反,歌詞他倒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背下,曲調卻隻隱隱記住幾句。
這種奇葩現象就要歸功於當時於易不知怎的犯了文青,還是回溯的中二,酷愛歌詞充徹中國風和古風的歌。
而這首歌憑著華麗的辭藻讓他巴拉巴拉的被觸動,閑極無聊下聽歌的過程中竟然幹巴巴的將整個歌詞記下。
可歌的作曲水平上,於易個人感覺卻沒達到詞那種驚豔程度。再加上整首歌的演唱的調子比較低,旋律重複痕跡又太重,所以,這就形成了隻記下歌詞的奇象。
前世的時候他還曾經為詞惋惜過,甚至產生過腦洞:換成周董這中國風的引領者來為詞作曲,能不能讓這首詞絢爛一把?
“周董現在應該還沒出名,說不定還真有希望……”搖了搖沉重沉重的頭,將飄飛的不著邊際的奇想收了收,於易對自己有些哭笑不得,“我也真是夠了,這情況下還能發散思維。”
“不到四百字!”將注意力放在歌詞上,逐字查了下來,發現離規定的字數還差一大半,不禁搖搖頭,“不管了,先交上上,出去透透風。理理思路再說。”
以不舒服要去醫務室為名,匆匆交了試卷,在老師皺起的眉頭下跑了出去。
此時也就過去了半節課,班裏也沒有其他人來交。閑著的老師隨手拿起於易交上來“作文”。
“這是……詩詞?”一行行古韻大氣的文字讓這位年紀不大的語文老師反複的揉了揉眼,像是看珍寶一般仔仔細細將歌詞完整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惜字數不足啊!不行,回去要商量一下,不能埋沒了這麼好的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