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公子你沒事吧？”蘇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吳二公子給傷了，“要不要緊啊，我這就給請大夫去。”
吳廷翰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蘇氏，微微搖頭，“皮外傷而已，不用緊張。”然而話落，他驀地痛呼一聲，沒想到紅霏到最後居然會下狠手拍了他的傷口，當下好不困惑不解。“紅霏你……”
“差點連這隻手都沒了還皮外傷，嬸娘，你這是真的想殺二叔還是想殺吳二公子啊。”到現在他們還以為這樣相互埋怨，裝腔作勢有意義？“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們這樣糾結於過去是可以當飯吃還是能當被子蓋？”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不會明白嬸娘的心情。”蘇氏撫著胸口，一臉難受的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這好好的一個家，就被他一手毀掉，紅霏，你也是牛家的人，你難道心裏不難過？”
“我說了，難過不能當飯吃，誰都想過好日子，可是敗了就是敗了，說說就能好起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這世上總有些人喜歡纏著過去不放，又不敢麵對未來，而原地不動的結果就是坐吃等死。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坐吃等死的資本。因為他們現在很窮，窮的每頓飯都要自己親手去掙。
他們卻還有閑工夫在這裏扯東扯西的。
吳廷翰追著紅霏的背影出了門，身後的沁芳遠遠看著，終是放不下蘇氏和牛羊沒有跟出去。
“爹，娘，不管以後要過什麼日子，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這比什麼都好。”沁芳柔聲說著，真沒有想過蘇氏平日裏雖然性子是暴躁了一些，可遠遠不至於要對牛陽動刀子，而今她是真急了。也是今天她才知道，原來牛千華並不是在外麵遊學而是進了監獄…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她真的不敢相信蘇氏這些日子在背後嬤嬤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
“如果我們過得不好，哥哥在牢裏估計更加難過。爹，娘，沁芳求求你們不要再打鬧了，沒有銀子我們可以去掙，紅霏說得對我們有手有腳，想過什麼樣的樣子都是有可能的。爹你快跟娘認個錯。”沁芳說著拉起椅子上坐著的牛陽，來到蘇氏的麵前。
牛陽低垂著頭，都沒臉看她，可是既然是他自己做下的事情，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眼神堅定，“夫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一次，給我個機會。”
“那你老實說為什麼會欠下那麼多的賭債？”蘇氏冷冷說著，跟他夫妻這麼多年，她怎麼會不明白他從來都是小賭，小賭怡情，她可以諒解，可是這次不是幾兩銀子而是五十兩，她到哪兒去籌這麼多的錢，偏偏牛陽隻是站著不說話，蘇氏心裏更氣，“說啊。”
“是那個武七，我隻是打碎了他一個小花瓶，他非說值五十兩，還給我兩天期限。”
“武七？”想到那個速來有吃人不吐骨頭之說的武七，蘇氏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沁芳的身上，“那你還敢到這裏來？要是被他發現沁芳也在這兒，他肯定會搶回去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