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送來兩隻野雞、兩隻野兔,把我喊到一邊,塞我一個銀鐲。
「你戴上我瞧瞧好嗎?」
他聲音很輕,還帶著絲絲微啞和顫。
他很緊張,我也羞得滿臉火辣辣,小心翼翼戴上銀鐲。
他咧嘴笑:「好看。」
又期盼地問,「你喜歡嗎?」
我輕輕點頭,又怕他不懂我的意思,小聲道:「喜歡。」
「那等以後攢攢錢,我給你買個金的。」
金的,我可不敢想。
更別說金鐲子,就是這銀鐲都讓我做夢笑醒。
我幾個堂姐,有個銀戒指、銀耳圈都顯擺得很。
如今我也有了。
是我未來相公給的。
在她們麵前,再不會低一等,被她們輕看嘲諷挖苦。
02
我叫田大妮,與石定在八月初二成親,我家沒有大辦,也辦不起。
娘把攢了許久的棉花給我做一床棉被,嫂子還摔摔打打,其他嫁妝,除了兩身沒有補丁的舊衣,兩雙我自己做的布鞋,一個木箱子,便沒了。
石家住山上,親戚少,鄰裏四五戶人家一請,拜堂送入洞房就算禮成。
唯一讓我記住的便是石定從山下把我背上山,臉不紅氣不喘,連汗都沒出幾滴。
確實高大有力氣,隻要不懶,日子總會過起來。
我一個人坐在木床上,門吱一聲被推開,石定端著碗筷進來:「妮兒,餓了吧,我給你拿了吃的。」
妮兒,他居然喊我妮兒。
如果說一開始是願意,現在是心動。
豆飯上麵放著肉,香得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妮兒,你吃,吃了不夠我再去給你拿。」
「夠了,你出去招呼吧。」
石定應聲,出屋子就被他的兄弟拉住好一通取笑。
我吃著飯,也跟著笑起來。
夜稍深,他拎著個水桶進來,我想著接下來的洞房花燭夜,臉又燙又紅。
隻是忙活半天沒能成功,他氣喘籲籲道:「妮兒對不起,我不太會。」
我頓時臉漲紅。
雖然昨夜娘跟我說過,但我也不會呀。
但如果不圓房,他會不會對我有看法?婆家會不會覺得娶我虧了?
「娘說,要進去。」
石定年輕氣盛又初嚐滋味,很是不知節製,鬧了大半宿,可真是苦了我。
我都聽到公雞打鳴,直接告訴他不行,他放過我,讓我睡覺。
迷迷糊糊外間傳來罵聲:「誰家媳婦睡到日曬三竿還不起床洗衣做飯?真是開了眼。
」
這是在說我?
我撐著就要起床,石定將我壓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