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這具身體,是一個名叫葉輕舟的18歲少女。
她看了一眼麵前的中年婦人,是她重生這具身體的生母!
偏心到人神共憤,正常人都無法去理解的奇葩母親。
中年婦人先是愣了一下,似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葉輕舟她……敢打人?!而且她眼裏的神情,為何看著那般滲人?
到底是原主懦弱慣了,葉母一瞬間的愣怔疑惑後,就是一連串的怒罵聲:“賤丫頭,你……你這是裝死?還敢打醫生?”
葉輕舟收斂心緒,冷涼的眼瞳緩緩掃向旁邊的婦人,眼神帶著一抹譏笑的嘲諷:“你確定是在跟我說話?”
因為落水,少女的聲音異常的沙啞,粗糲而又難聽。她眼神一掃,帶著喋血的殺氣,中年婦人莫名就打了一個寒噤。
葉母心裏發毛,這個懦弱無用的女兒醒來之後,怎麼那麼奇怪?
她壓下心裏慢慢升起的懼意:“還不快點躺著抽骨髓?你姐姐就在旁邊等著,你知道她多疼嗎?等抽完骨髓,我再跟你好好算賬,來人啊,快點換個醫生……”
婦人大聲叫囂著,一旁的白大褂卻忍著痛,滿頭冷汗,不敢出聲。
他總覺得這葉家二小姐不一樣了,被她眼角餘光掃過的瞬間,竟有一種被死神凝視的錯覺。
“疼?葉傾心疼?”
少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臉頰笑容譏笑,問婦人道:“你可知道,我被葉傾心冤枉,被同學指著鼻子罵不要臉的時候有多疼?”
“你可知道……我絕望跳入河中,冰冷的水從五官嗆入肺部,傳到四肢百骸的絕望有多疼?”
“你可又知道,從皮膚至骨膜層層浸潤,穿刺針通過皮膚至骨膜。逐層穿入,到達骨膜以後要左右旋轉,骨髓穿刺針逐漸刺到骨髓腔內,再用注射器抽取骨髓液的時候不打麻醉藥有多疼……”
白大褂和葉夫人都驚詫,這葉輕舟不僅會打人,口齒忽然變得那麼淩厲,竟然還變得那麼……專業?!
“那……那是你自找的!”
婦人被這個向來廢物的女兒盯著,有一種莫名的羞怒感:“我生你下來,把你養這麼大,本來就是為了給你姐姐專門供應骨髓的,不然你以為你能有出生的機會嗎?”
確實。
原主從一出生就是個悲慘的笑話,為的就是給姐姐葉傾心專門供應骨髓而存在的!
她從未得到過家人的喜歡和關注,她的存在,隻是姐姐葉傾心的一劑移動救命良藥。
而從記憶中得知,那位好姐姐表麵純良無害,柔弱惹人心疼,實際上卻是一個無比惡毒的食人花。
而葉家一對糊塗的父母,偏心也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原主被姐姐冤枉,被所有的親人朋友以及同學指責怒罵她冷血無情時。父母不想著弄清楚真相,不想著她也是個有感情有生命的人,反而隻是一味的相信和支持葉傾心,跟著一起逼迫怒罵原主。
在原主絕望跳河送到醫院後,母親第一反應不是想著搶救,而是趁著她斷氣前再抽最後一次骨髓給葉傾心,榨取她身上最後一絲的剩餘價值。
“嗬……”
葉輕舟發出一聲類似笑聲的譏諷:“生養之恩?你這樣豬狗不如的母親也配談這個?”
她手指無比熟練拔掉手背上的針管,光著一雙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腳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朝著中年婦人步步緊逼:“既然葉傾心到處宣揚我不給她供應骨髓,那我就如她所願。”
“我現在就去葉傾心的病房,看看她能拿我如何!”